可如此来,任弘无形中辈分就小,总觉得自己吃亏,还是客气点,以官职相称吧。
军队走在大汉“高速公路”上,直道广五十步,隐以金锥,树以青松,沿途堑山埋谷,畅通无阻,路面在去年被杜延年派人平整夯实过,连任弘乘坐戎车都不觉得颠簸。大军前进速度,能从每天四十汉里增加到六十汉里。
可想而知,当初河南地还在匈奴手中时,如同在汉朝头顶悬柄利剑,大单于随时可以带着骑兵顺直道南下威胁长安——就像过去赵武灵王打算对秦国做事样。
有直道,旦北边有警,关中汉军便能快速地抵达。汉武帝时代,汉军数十次利用此道集结兵力,再兵分多路同时出击匈奴,今日出征,不过是走在前人脚印上。
上郡、西河合计万余人,由两军都尉统领已汇入军中,其余各部得到云中才能见到,等六万大军集合完毕,恐要四月份,还得让士卒休憩训练,匈奴五月份大会茏城,各个部落均集中在漠北,很容易征发集结,得错开这个时间。
但若让杜延年来选,还是希望这役,由赵充国来立下大功,他与赵充国是同僚故交,也因为由老将立功,更利于朝局稳定,皇帝也是这想吧?
放眼朝中,自霍大将军逝世后,谁还能压制住任弘这猢狲?张安世仅有资历而无功勋,韩增亦然,傅介子还差些,也只有赵充国能站出来顶几年,毕竟已年过七旬。
“以任弘将偏师当左部,恰恰是天子对任弘偏爱啊,希望他勿要功高难赏。”
……
确实,比起赵充国那边兵员充沛,任弘这边确有些可怜,出长安只带四个校尉区区五千人。
“六月至八月出兵最为妥当,只希望那时候,三军已训练筹备完毕。”
任弘心中是有隐忧,他从做护羌校尉开始,已在行伍间拼杀九年时光,早不是当初指挥千余人还吃力新手,所将兵卒也越来越多,至安西都护任上,带着三四万人也算得心应手,再练几次,估计就有刘邦“能将十万兵”本事。
但这次对手是匈奴,还没有达坂塞为屏障,汉军要越过千里大漠,跑到大单于主场上,硬碰硬野外决战,着不慎,就会步李广利、赵破奴后尘,全军覆没。而这种拼凑起来大军,和任弘当年手带出来西凉兵、三辅轻侠兵自然没法比。
但幽冀郡国兵又是此战必不可少兵源,作为范明友老部下,朝廷需要位将军去控制统领,最后刘询选中任弘,更精锐可靠三辅三河卒让赵充国带,或许也有以赵压任想法。
西河郡已过,前方直道尽头,条还算清澈大
韩敢当被皇帝留在长安守宫禁,辛庆忌被安排给赵充国,他手下校尉中,除三位故人外,其余都是生面孔。
故人之是赵汉儿,作为五原属国都尉,以五原属国骑三千作为任弘左翼。
故人之二是义成侯甘延寿,作为新八校中“上军校尉”,手下多为五陵少年组成骑兵,算是任弘麾下精锐。
故人之三,则是傅介子长子傅敞,荫父功为新八校“助军左校尉”,是否有其父本领胆量尚需慢慢考量。
说起来,傅介子来信,让傅敞“以兄事西安侯”,傅敞也听话,私下里个劲“大兄,大兄”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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