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下辛庆忌、苏通国前来请求北上合战,但赵充国军战马大多匀给任弘,大多数人几乎变成步兵,张彭祖等人希望南下休整补充,就算任弘败,他们也能接应,现在是兄弟上山各自努力,何必再劳苦士卒去赴死?
校尉们争论时,在故战场上行走赵充国好似踢到什东西,发出金石之声,低下身子捡起时还折腰,疼得老将军直咧嘴,这次出塞真将七十多岁他折腾得够呛。
看手中,却是枚五铢钱,还是已经停止铸造赤仄,赤铜为其郭,钱为绀色,大概是某个士兵遗物,逃过匈奴人搜检,在战场荒草中趟就是二十多年。
赵充国将它收好:“二十年前士卒们没能回家。”
“但这次,出塞三支大军,得全甲而还,就算战死,也得在胜利后载誉而归。”
燕然山脉很长,在匈奴草原上绵延八百里,它在东南方余脉叫“速邪乌燕然山”。
往南不远便是大漠,而其西南方已能隐隐看到姑且水和浚稽山,乃是从匈奴腹地南返汉地必经之路。遂成为汉匈战役频繁爆发地点,这是历史上后汉勒石燕然地方,亦是前汉李广利全军覆没之地。
二十多年前故战场是片宽阔草原,草木生长得较他处更旺,只在路过时不经意能看到,丛中埋着露出半截白骨。
赵充国与任弘在余吾水分别后路抵达此处,路过故战场时还特地下来看眼。
征和四年速邪乌燕然山之役,汉军七万骑覆没于此,赵充国老上司李广利也投降匈奴,幸亏他当时在长安做车骑将军长史。决战当夜,单于军于汉军前掘堑深数尺,并从其后急击之,现在仍能找到那条深深沟壑。
他召集校尉们,下令到:“诸校随驻于姑且水、燕然山之间,等待西安侯与义阳侯南下。”
又点两个人名:“新阳侯庆忌、西苑左校尉通国!”
二人应诺而出,新阳侯辛庆忌负责率领凉州骑,其中不少人任弘西凉军老部下,苏通国则将休屠骑,这是最能打也汉化程度最深支属国义从骑,从卫霍时代至今,屡立战功。
这两人是最期盼去支援任弘,辛庆忌勇将也,而苏通国少
赵充国对李广利并无太大留念,只是想着当时军中还有他不少袍泽兄弟,或许便殒命于此。他好友之,乃是第二代煇渠侯,虽是匈奴人后裔,却忠于大汉,据说那战,他怀疑李广利有异心,欲执之而被贰师所斩。
还有许多赵充国仍念着名字老战友,他们活过天汉二年东天山之战,却死在这儿,这滋养草木骨骇或许便是他们,只可惜甲胄衣裳都被匈奴人陆续剥走,血肉则便宜野狼秃鹫,再无法辨认身份。赵充国让士卒扎营时拾取些放到车上,等运回汉地后统埋。
目睹这故战场惨烈,赵充国不由想到西进燕然隘口任弘,他们南下至此,也遇上出居延塞千里,渡过大漠后继续向北寻找大军河西斥候,这才得知右贤王投降大汉,不出兵助单于,傅介子军也向东进发。
“老夫果然还是错过。”
赵充国摸着怀中那枚赤仄钱嘿然,但也不由为任弘与傅介子担心,两人前后同时与单于军遭遇还好,若不幸各自为战,恐重蹈贰师深入邀功覆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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