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黎明时分,又赶天路,已经看到燕然山尽头后,千骑长终于好心让众人休憩会,奴隶们正酣睡时,却听到喊声大作,弥兰陀他们在畜群旁起来看,到处都是乱糟糟帐落,嚷嚷说汉军来!
千骑长将妻儿抱到马上和几个兵卒果断撤离,将奴隶和牲畜统统扔下。
而还不等奴隶们庆祝自由,却见后方马蹄阵阵,乌藉都尉队伍狼狈地向北撤退,阵型散乱,不少人还带着伤,边跑边惊恐地回头看后方,显然是在与汉军前锋交战时败下阵来。
这下没有战斗力斩落更乱,人、马、牛、羊乱糟糟地到处跑,挤在起。个扎着辫小女孩在原地哇哇哭着,差点被个匈奴骑手撞倒踩死,还是弥兰陀救下她。
不知不觉,他身边已经聚好几个孩子。
时在匈奴,熟悉环境。而现在,赵充国松开他们脖子上绳子,让两匹枭骑带着两万骑兵向北驰去。
“去罢!别给老夫丢脸!”
……
三日后,燕然山最北端,郅居水上游地区,绵长河流在草原上九曲十八弯,来自单于庭三万户帐落稀稀散散地在水边休憩。
帐落在隘口滞留数日,在匈奴大军迟迟无法攻破驼城后,转而向北,大单于也没耐心让帐落聚集而行,而是让他们以部落为单位分散开来行动。于是十余万人,赶着上百万头牲畜,走得百余里内到处都是,不少部落违反大单于命令,停下不走甚至开始走回头路。
待二三千骑败兵跑过后,弥兰陀和被主人扔下奴隶们茫然地起身,只瞧见南方隐隐有尘埃扬起,显然是大队人马在行进。
有人想赶着畜群避祸,生怕为汉军所杀,在匈奴人篝火旁故事里,汉军才是邪恶凶残化身。倒是那个帮弥兰陀敷药奴隶拉住他们,自称他父亲是二十多年前被匈奴俘虏汉兵,教过他,若是遇见王师北来,只要这做,就能告诉汉军,他是自己人。
他在原地跪地,伸出双手,右掌覆于左掌上,比个作揖姿势,而让众人匍匐跪地,行稽首之礼。
弥兰陀也抱着那三四个匈奴孩子跪倒在地,将头紧紧贴在草地上,感受着土地震颤。
这姿势,像极佛本生故事中,佛祖见地上泥泞,不忍燃灯古佛赤脚走过,
弥兰陀新主人,位千骑长倒是忠于单于,始终带着他小部落追随单于大部队,只是跋涉这久后,随着马匹羸病,部众疲乏,渐渐掉队,已经落到单于后数十里,只勉强走在断后乌藉都尉万余骑之前。
千骑长鞭子抽得更响亮,马匹多死,牛也在迁徙过程中受惊跑不少,总不能用羊来拉扯吧,他勒令几个奴隶拽着车舆,却又舍不得扔上面不知道攒几代人各种物品,多是他祖父、父亲从月氏、西域、汉地抢来器皿,单个很轻,但堆积在起时,让弥兰陀感觉格外沉重,肩膀上勒出深深血痕,疼得钻心。
好在入夜时分,同属个主人其他奴隶会来照料他,个自称“汉人之后”二十余岁男奴还会给他敷点嚼碎草,说这是药。
“单于这究竟是要带着部落去哪?”
不止是奴隶惶恐,贵人们也很茫然,却又不敢停,听身后压阵乌藉都尉手下说,汉军斥候已追上他们,有些零星交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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