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闾权渠让最爱大阏氏——也就是呼韩邪之母帮自己戴上绿松石金鹰冠,将祖传宝刀径路挂在鞶带上,又将两样东西交给她。
个是镀金人头碗,此乃老上单于所斩月氏王头颅所制饮器,地位堪比汉朝传国玉玺,每代单于继位都要用这玩意饮血酒。
还有样是与头盖骨碗配套使用“金留犂”,是纯金小匕首,用来挠酒。
他想起昨夜那个血淋淋梦,今日汉军果然追至,觉得必须做最坏
他看着被自己护在左右匈奴孩童,还有在忐忑中嘴里不断念着佛祖庇佑匈奴奴隶,弥兰陀更加相信,这切都是注定,只是假任弘之手推他把。
“这是业报,也是因果。”
但他那充满悲悯目光,还是随着任将军旗帜而动,看着无边无际汉军铁骑向北行进,反光钢刀,玄色铁甲,如同条钢铁洪流,但流淌速度却越来越慢,最后停在郅居水南。
匈奴人帐落或遭屠戮,或四散而逃,在他们如惊慌羊群般散开后,匈奴大单于鹰羽白纛,也出现在郅居水以北!
……
便解开自己发髻,将头发铺在泥泞处,让佛踩在上面走过。
但路过他们面前,并非古佛,而是骑骑汉军幽并骑士。
匹四足都穿着“铁靴子”战马在这群跪地求饶人面前停下脚步,足下蹄铁不耐烦地踢飞草皮,若被它踩上脚,恐怕肺腑都要碎掉吧?
大概注意到那汉儿奴隶行作揖汉礼,骑手用浓浓并州方言问他身份,汉儿如实回答,还喊几句苦待王师久矣之类话,便被放过,让他们躲得远远。
众人往后走数百步后,发现南方烟尘更浓,汉军前锋大部队抵达,为不被误杀,只能再度跪倒。
“是任弘旗号?”
得到乌藉都尉确定后,虚闾权渠单于不由苦笑。
安西双壁,傅介子与任弘,都叫自己撞上……不,是对方专程来撞他才对。
尽管匈奴主力为畜群帐落拖累走得很慢,但汉军追击速度也太快些,比他预料中起码早两天,看来赶不及与儿子郅支汇合。
这时候将后背交给敌人是不明智,虚闾权渠单于决定让八万余骑调头,在郅居水北列阵,他招来拖着自己金帐车队,用六匹马或六头骡子所拉,单于阏氏们人辆车,还装载着匈奴传国宝物们。
与方才相似铁蹄经过,越来越频繁,将绿色草地踩成黄土,弥兰陀微微抬头瞄眼,看到双双踏在马镫上鞋履,矫健大腿往上是稳稳当当坐在高马鞍上屁股,腰间挂着环首刀,马鞍上还放着短矛或弩机,行进中颠颠。
这些弥兰陀从没见过马具,或许就是汉军能在离开单于庭后长驱千余里,迅速追上单于大部队原因?
汉军前锋经过刻后,大部队也抵达此地,弥兰陀目光,被远处那面“任”字大旗吸引。
这熟悉旗号,没错,是他七年前在于阗国,随师父拜访安西都护任弘时所见。任弘信誓旦旦,说会送他到东方,弥兰陀也满心憧憬那个传说中伟大国度,结果却是扔到东北边匈奴来,受尽苦。
早先弥兰陀还有些抱怨愤恨,现在却完全没,甚至连任弘这做动机都不再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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