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在长达二十里战线上,匈奴已同汉军全面交战,左翼甘延寿已反守为攻,点点向不断退却想保持骑射距离左日逐王逼近。右翼定襄太守王平处,幽州兵虽陷入两万匈奴人阻挠中,但仍奋力杀伤对方,试图将他们往西方逼迫。
而中央处,张千秋麾下冀州兵已经抵达郅居水北岸,和呼衍王、须卜王两万骑匈奴接战。匈奴人努力离那长长矛戟远些,遇到汉军突骑更避免混战,始终以自己擅长骑射应对,也对汉军造成不少伤亡,毕竟他们没阔绰到人人披铁甲。
整个阵线上,匈奴人都呈后退之势,但终究不能退太过分,在单于再派人来呵斥后,诸王终于咬着牙让匈奴人压上与汉军接阵,双方你来往,在河岸上陷入苦战。
就在这混战之际,任弘再挥动旗,抛出最后两张牌。
随着阵隆隆马蹄声,张千秋亲自率领,将匈奴人阵线打得极其单薄冀州兵最右侧,汉军士兵却忽然退走让开。还不等须卜王反应归来,迎面冲来,竟是支不论人马皆着华丽具装甲骑!
匈奴今日较过去更难缠,竟能和只有他们半人汉军鏖战半日,这是被逼出来士气,也多亏匈奴大单于鹰羽白纛立在匈奴人阵地后方,竟真未挪动下。
“那就由吾等帮他动动!”
任弘扔出倒数第三张牌,随着孙千万等擎着飞扬旗帜来到郅居水边时,中军前阵万余冀州兵,也在张千秋命令下,排成条广阔阵线。
士卒们鞋履踩着步伐,跺着郅居水浪花,践着泥泞与尸体,踏在沾满鲜血草地上,缓缓将长矛放平,向单于纛前进!
雄赳赳,气昂昂!
,匈奴三部凝聚力就还在,随时可能卷土重来。这场仗已让任弘失去傅介子,大汉也失去千余袍泽士卒,几万匹战马。此役后,汉军五年内再无充足马匹出塞,若只获得杀几个小王寥寥战果实,实在太亏。
“此战,必须在天黑前结束。”
任弘下决心,捏住手里缰绳,只有些心烦,事情不太顺利啊。
计划A和计划B都不行……
“那就只能用计划C。”
背负“尚书斩马剑”天水少年段会宗戴兜鍪,赤帻
……
“去吧。”
大会战犹如玩牌,双方你张张,都要针对对手杀招出牌,底牌万万不能先打出来。
随着观战小半天没有动作冀州兵加入战场,若虚闾权渠单于不想跑路,就必须阻止他们前进。他挥手,将作为预备队两万骑派出,只留八千骑在身边——除五千骑垂头丧气瓯脱王,就只剩下三千骑单于亲卫,由左大将薄胥堂率领。
只需要再坚持会,天黑之前,他儿子就能带着生力军抵达战场,彻底扭转整个局面!
为此战准备四五个预案任弘很是无奈,迅速挥动令旗,派传令兵先给诸将传讯,等他们回报说收到后,才招呼身旁擎旗官孙千万。
“老孙,拔旗!”
孙千万应诺,他和几人拔起任弘中军三面旗:漢、任、傅!他自己抱着傅介子大旗松木杆,努力站稳,但脚底下有些打滑,伤还没痊愈啊,好在身后有袍泽帮忙稳住。
任弘拔出从傅介子处取来佩剑,剑尖直指前方。
“前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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