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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事已从正午持续到食时,现在离天黑只剩下个时辰不到。
任弘面色也越来越严肃,虽然汉军斥候没有厉害到放于敌后百里外。但他却明白,旦天黑,这场仗汉军便无法取得全胜。即便夜战击败匈奴人,他们也可以乘着夜色遁走,单于更会逃得无影无踪。
虽然打到现在,匈奴已元气大伤,注定分裂,但只要虚闾权渠单于在
尽管匈奴人仓皇躲避,但两支骑兵还是撞到起,汉军将士挥舞着骑矛和环首刀杀入甲胄单薄胡虏中,举刀落刀之间,血光四溅,这支匈奴奇兵时奔溃,死者相积。
从始至终,不管身后喊杀声多大,任弘都只让赵汉儿盯着,自己甚至都没回头看眼。
他只关心前方战况,计划中右翼进击,压迫匈奴人往燕然山方向,却并不顺利。
甘延寿左翼挡住两万余匈奴人进攻,他们组成大大小小骑阵,往来迅速,常常射箭就跑不接近汉军弩机射程。
而右翼王平处,下马步战汉军能破开沿河防线,却很难深入,匈奴单于派三万骑来回驰射滋扰,汉军前进得很慢很慢,哪怕任弘再度举起令旗,让击退匈奴袭后骑兵幽并骑参战,也效果不佳,汉军长途跋涉太过疲惫,今日恐怕做不到汉当五胡。
几架大黄弩,傅敞自己就扛着架,专瞄准匈奴人中帽儿最尖百骑长、千骑长射!箭洞贯三四虏。
每箭,都带着他愤怒和仇恨。
他没能赶得及去见父亲最后面,可今日,傅敞却绝不会让匈奴人破开后阵,接近那面竖立在任将军旁“傅”字旗帜半步!
……
“君侯,匈奴奇兵受阻,开始退却。”
他陷入犹豫,摸着手中最后三张牌,思考要如何打。
对岸虚闾权渠单于也不好过,由瓯脱王率领奇兵无功而返,还折损大半,让他丧失通过斩首行动让汉军大乱信心,汉人步卒果不可攻。
而左右翼战事陷入僵持,匈奴以三打竟还处于劣势渐渐被推离河岸,对面任弘还有万余人没出战,他也只好在身边留两万骑做预备,不敢轻易投入战场。
就在这时,后阵郝宿王刑未央派人来告诉单于个好消息!
“接到斥候消息,左贤王(郅支)四万余骑,将于天黑前抵达此地!”
赵汉儿前来禀报时,任弘只点点头,没放在心上,他这四万多人大阵可不比狭小驼城,匈奴人最远箭也射不到萝卜蹄边,任弘对自己后方丝毫不关心。
他现在不过投入两万人在郅居水北岸与匈奴人鏖战,却布置整个车步协同却月阵在后,左右还留幽、并骑数千人勿要下马步战,先充当预备队提防敌人偷袭。
就算出现奇迹,他们都被匈奴人击破,身边还有赵汉儿属国骑两千,段会宗所率屯骑营重骑兵千余骑,前面更有上万冀州兵站着。
好在事情如任弘所料,他根本没必要用上手里三张王牌。
仿佛是驼城战复刻,兜圈而来万余虏众不能当却月阵,放弃强攻,只远远射箭骚扰。奇袭任弘中军任务宣告失败,在任将军派出左翼未渡水,骑马待命两千并州骑来驱逐后,匈奴人便悻悻退走,不等他们绕回北岸,又被右翼幽州骑三千人拦住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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