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越来越多重箭攒射,行进中甲骑开始出现伤亡,马匹也有中招奔逃,段会宗身旁扈从被飞来重箭猛击下马,脚还套在马镫上,被他坐骑拖着到处乱跑,头盔撞到地上颗石头晕死过去。
但每有靠前甲骑倒下,后方就立刻有人补上,他们如同堵墙,坚定不移地向白纛前进。
近近,左大将握住缰绳手有些冒汗,汉军已至于两百步外,甲骑跑动速度有些慢,他们已经杀入匈奴阵地两里,连破两阵,马儿负担太过沉重,这种速度冲击是可以承受。
但就在这时,段会宗身旁忠诚扈从再度举旗,号角吹出泛音响彻草原,各队小旗应令斜斜向前,这是加速信号。骑士们便用靴侧铁马刺狠狠踢马儿腹部,般来说他们是不舍得如此,宁可伤自己也不能让马儿委屈,而吃痛后,本已疲惫不堪铁骑又猛地加快步伐!
甲骑如同道移动墙,匈奴人机动空间越来越小,光靠骚扰和远射是无法阻止汉军,左大将咬紧牙,带着两千骑也冲上去,他们必须用血肉之躯拦住汉人,好让瓯脱王围上来,在近战中耗尽对方气力。
这场战役就结束。
虚闾权渠单于强忍着恐惧,和马匹打几十年交道后,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会惧怕隆隆马蹄,害怕那上千骑前进带起泥土烟尘,只强作镇定,指向甲骑:“左大将,挡住他们!”
“汉人也乏力,援军将至,只要挡住眼前汉骑,就能胜!”
……
左大将麾下三千骑是匈奴精锐,披甲率百分百——虽然是皮革甲,所持箭矢武器皆为铁兵,多由各部落挑选年轻子弟担任,以保护大单于为职责。
“冲锋!”
见对方应战,段会宗热血直往头上涌,最后次摇旗,脚下再度猛踢坐骑,都刺出血,马匹将速度提到最高,风在耳边呜呜地垂。多亏马镫和高鞍,几乎解放双手,靠前排众人握着丈四尺马槊,夹在肘腋之下慢慢放平,他们将担任破敌主力,第二排是八尺长矛,后面则是环首刀,所有人脚紧紧踏着马镫,发动冲锋!
封建军队嘛,跟近代骑兵墙式冲锋没法比,训练时间短,冲到现在已经有些散乱,有些骑兵找不到军官,只下意识地跟着前面人起走。但当他们加速后,原本杂乱密集蹄声慢慢汇成隆隆巨响,好似雪山崩裂,又像天边由远而近奔雷,上千顶兜鍪在傍晚阳光下起伏波动,顶
眼看汉人甲骑越来越近,左大将遂让千骑在白纛前列队,保护单于随时离开,又亲率两千骑开始向前,他们是单于忠诚护卫,不惜用自己死,来阻止汉人破阵!
“换重箭!”
在和汉军角逐百年后,匈奴人也学会对付汉甲秘诀,那便是以雕翎和雁翎制作长箭羽,用松木为粗箭杆,加上较之轻箭更重更厚重箭头,以弓体、弓梢粗壮特制角弓射之。
这样弓箭远射无力,但在近处攒射,却有不逊于强弩威力!
前排驰骋而出,这是骑术最精湛射雕者们,在普通骑手掩护下靠近缓速而行蓄马力汉军,拉弓如满月,重箭猛地弹出。隔着三四十步正中位骑士肩膀,这次没有被弹开,而是重重嵌进甲中,让那骑士声痛呼,手里马槊都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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