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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又有敌人,汉军如临大敌,还在战场上松松散散给没死匈奴人补刀并寻找金子、弓箭、刀鋋作为战利品士卒们听到隆隆鼓点,连忙集结起来,在郅居水北重新列阵。
等他们稀稀拉拉阵列勉强排好时,北方十余里外草坡上,也出现支匈奴人大军,斥候来回侦查,报告说至少有四万之众!与己方相当。
听到这人数,任弘冷汗都冒出来,若自己在作战时稍微犹豫,若是赵汉儿没拦下大单于,让他将战役拖到现在,这支匈奴生力军抵达,战局胜负还真是未知数,谁斩谁脑袋就不定。
但现在任弘却没有丝毫作战欲望,大战后汉军战死率达到十分之,伤者十二,大半骑兵失去他们战马,缴获匈奴马还没骑熟。就算位置靠后没受伤人也疲惫不堪,许多士卒刚打完仗就在尸体堆里倒下睡得横七竖八,眼下被喊起来也睡眼惺忪,手磨破皮矛握不动,激战日未食饥肠辘辘,现在无疑是汉军状态最糟糕时候。
人头可比牛头好砍多,这下干脆利落,剑两断,单于颈骨断裂,血溅任将军脚,而后他提起虚闾权渠头颅,将其高高举起。
汉军士卒欢呼雀跃:“斩单于,斩匈奴!”
欢呼中,任弘擦着脸上血点,将首级以木函盛放,让有经验随军工吏去妥善保存。又解下身后大氅,亲自将单于尸体盖上,令士卒不得羞辱。不管汉匈有多大仇怨,不管任弘多恨他害得傅介子死难,虚闾权渠单于作为草原王者,确实死得英勇。
随着单于已死消息传遍战场,匈奴人也逃得差不多,有向西想要溜进燕然山脉小部队,也有向东、向北逃窜,千人以上部落。
七零八落,汉军也追不过来,只将被包围残敌统统杀死,这才封刀收工,清点缴获,救治伤亡,准备回到郅居水南岸扎营,明日才能收敛汉军尸体——黑灯瞎火分辨不清敌友啊,他们起码损失四五千人,战损达十分之,而所斩胡虏超过两万,郅居水颜色都已变赤。
也是敌人复仇最好机会。
天色渐渐全黑,双方都点上火把,谁也不敢放松,任弘令士卒抓紧布置武刚车结却月阵,死战起来他们有把握守住,但肯定又会多出数百上千死伤来,任弘有些舍不得,战略目标已经达成,多余战斗只是徒增损失。
只要敌人不强攻,他完全可以像李陵那样慢慢从容退走,匈奴人想要礼送出境就送吧,若他们跟得太紧,
除单于和作为旗鼓之首鹰羽大纛外,还斩俘左大将、郝宿王、左日逐王、须卜王、瓯脱王五小王,当户、都尉二十三人,单于世代相传宝物径路刀也被缴获。
只是寻半天都没找到匈奴鹰冠,只审问俘获单于亲卫,说是虚闾权渠单于在战争陷入僵局后,自知凶多吉少,便卸下鹰冠带上铁胄,让个小王之将金鹰冠带着向北而去。
“向北去……”
任弘看向夜幕渐渐降临草原以北,俘虏瓯脱王招供,在汉匈开战前,单于得到左贤王呼屠吾斯率众即将抵达消息,这也是他心存侥幸,拼死战主要原因,现在那呼屠吾斯到哪呢?
正想着时,却有斥候匆匆赶来禀报:“君侯,北方二十里外有虏众出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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