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远出征期间,也有人上奏疏,以为汉家郊兆寝庙之礼多不应古,当定宗庙迭毁礼……”
儒吏不能说能力定低下,但普遍有个毛病,就是不管做什都要复古,往他们心中尽善尽美周代制度上引。那刘贺昌邑旧臣,琅琊王吉上书中就提出“引先王礼宜于今者用之,述旧礼,明王制。”
在刘询倒霍,增加博士弟子数量后,长安儒生们更是跃跃欲试,试图有所作为
“匈奴血已经放干,只待宰割!”
刘询接下来要对匈奴做事,与吕雉对付敌人般残忍,恐怕会吓到孝惠:
“断其左右臂,挖掉其眼睛,弄聋其耳朵,像人彘那般囚禁在北方,再无威胁!”
……
出惠庙,后面却不是文帝庙,得跑到城外霸陵去。
出高庙,往其后面走不远,便是惠帝庙。
相较于高庙香火鼎盛,惠帝庙显得冷冷清清,刘询听守庙官吏说,自文皇帝后,已经百年没有皇帝亲至。
毕竟孝惠不类高皇帝与高后这对枭雄夫妇,夹在代代都是人杰汉朝皇帝里也是个另类,子孙都已被屠戮殆尽,甚至被开除刘姓血脉,历代只念着香火情给他留庙血食。
刘询不免对这个敦厚善良,谁都能欺负几下皇帝有几分同情,虽然他来此,其实是想告知那个时代真正统治者高后吕雉声:“高后称制时单于遗谩书妄言,今日此仇已报!”
那冒顿着实可恨,说他阏氏刚刚去世,吕雉丈夫也去世不久,俩人都寡居,不如互补有无,结成家。
大汉宗庙制度,和周时有些不同,任弘也是位列中朝参加过几次祭祀后才弄明白,周时宗庙都是修在处,正所谓外为都宫,内各有寝庙,别有门垣,太祖在北,左昭右穆,次在南。
简言之,就是个按照昭穆制度设置宗庙建筑群,还有系列复杂祭祀制度,除太祖外,超出五服者要毁庙,维持七庙而已。
但大汉宗庙,承却是秦始皇帝“独宫庙制”,每代皇帝都各有其庙。太上皇、高祖和惠帝庙还设于长安之内,从文帝开始,宗庙都移出城外而散处于各自陵旁,不止于七,不列昭穆,不定迭毁,先君们巡游去过地方,还有百多座郡国庙。
所以才东个西个,想告六庙,刘询非得将长安城周边绕团圈才行。
轮到张安世骖乘时候,任弘能下车歇歇,宗正刘德主动过来搭话。
“两主不乐,无以自娱。”这实在太过直白,气得吕雉差点兵伐匈奴,但大汉实力不济,身为弱者,只能低声下气地告诉冒顿,人老珠黄,头发牙齿都掉,你就别惦记。把乘坐御用马车送给单于,希望它能代替,经常陪伴你。
至于冒顿单于在无以自娱之时,对吕后小马车做什,就无人知晓。
虽然刘询身上没有高后血,但那毕竟是统治大汉十多年女主啊,为冒顿如此调戏,刘询每每想起都义愤填膺。惠帝作为她儿子,哪怕性格温顺,也气得不轻吧?可在匈奴强而汉弱现实里,惠帝能做,恐怕只有免冠徒跣耳。
“此庸夫之怒也。”
刘询在惠帝庙中拜完,说道:“天子之怒,当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!如今朕已做到,三将军扫平匈奴,斩首合三万余级,筑京观于燕然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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