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去抢回来。”
“如果被别人取走骄傲呢?”
郅支单于头戴鹰冠,红着眼睛,拔出他直刃刀,他那十多名妻子阏氏们也相伴左右,要跟着丈夫率先冲锋。
“只有用手中刀,去赢回来!”
“失祁连山,使六畜不蕃息;失焉支山,使妇女无颜色!”
但在金微山北麓,郅支却遇到两头等待已久野兽,眼睛里冒着绿光呼揭,身上还沾着北方雪花坚昆……
“坚昆果然也背叛胡。”
郅支唾弃诅咒李坚昆,李陵家族果然流着背叛者血液。人丁稀少坚昆部,对郅支帐落垂涎不已。而呼揭王本是挛鞮氏子孙,如今却自称“呼揭单于”,觊觎金微山以东湖区牧场。
敌人合兵两万余骑,郅支也有这多人,只是连连败绩,长途跋涉,已疲惫不堪,骑在马上都歪歪斜斜,仿佛阵风吹过,他们就会跌落下来。
可他们依然坚持,匈奴人可以输给大汉,但坚昆、呼揭又是什东西?
当黎明第缕阳光照在冬日枯萎草原上时,昔日统北州百蛮大国匈奴,已是具冷冰冰尸体。
身裹赤黄战甲大汉,将斩蛇剑刺入匈奴躯体,又高举黄钺斩下单于骄傲头颅。然后,对这个百年来欺压凌辱自己老邻居作最后揖,道声谢。
感谢他逼迫自己脱胎换骨,感谢他成大汉走向世界垫脚石,便毅然调头,四顾寻找新敌人。
而原地只剩下匈奴庞大残尸,草原上各类动物嗅着臭味赶来,北海丁零蜥蜴吐着信子,鲜卑山上盘旋而下鹰,乌桓蛇吞下柔软脂肪,小月氏趴在远处嚼着骨头,乌孙狼也叼着肉跑开。
作为匈奴帝国唯正统继承者,郅支单于统帅残部如同头刚失去父亲小兽,在草原上蹒跚而行。遭遇疫病后又知汉兵徘徊在浚稽山附近,郅支放弃南下,退却到后世科布多地区,在这片多湖草原上,却仍遭到敌人围堵。
追随着郅支单于,这群最后匈奴控弦者催动疲惫马,唱着悲壮歌,冲向以逸待劳敌人!他们再无退路,只能前进,哪怕前方是条血泪之路!
两军在金微山以北遭遇,郅支骑着马从阵前掠过,对追随自己走到这族人呐喊鼓劲。
“被别人取走金银。”
“们会嚎叫着去夺回来。”
“被别人取走马匹和阏氏。”
“们会骑上更快马。”
乌孙和小月氏联军从西南来,丁零人驱赶高车从东北来,南方还有伪单于握衍朐鞮单于大军,他们都是汉人狗,要赶在大雪降下前,将唯不屈从于汉帜郅支剿灭。
敌众寡,郅支只能带着仅剩两万余人骑和帐落家眷向西北走,匈奴人可以失去阏氏,可以失去千里马,却决不能失去土地。
但若生命受到威胁,他们也只能抛弃故乡,赶着牛车,去往远方躲避。
极目远眺,阳光洒满金色高山草甸,西方是白雪皑皑高山险峰,那是金微山,只要穿过它北麓,渡过额尔齐斯河,就能靠近大战后,唯个暗暗遣使向郅支表示问候与善意国度:康居。
康居王慷慨接纳丧失家园乌孙昆弥乌就屠,对疯狂扩张大汉充满警惕,愿意分出广袤领土,给郅支单于容身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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