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还真没见识过刘更生
人数虽多,但除贡禹外,却没有个拿得出手大儒,六人都有些忐忑,他们知道,公羊将承受疾风,bao雨般批判。
而当年榖梁失败后并没有放弃,瑕丘江公暗暗传授学说给卫太子刘据,因为榖梁亲亲尊尊内容更符合刘据需求,结果巫蛊来,聚集在卫太子身边榖梁众人也起完蛋。
传承至今日,《榖梁》瑕丘江公有弟子两名:荣广和皓星公。皓星公儿子是昔日金城太守,跟任弘起平羌浩星赐,但他不想掺和此事,告病未来。
今日来是另位弟子荣广徒子徒孙。为首是被刘询请进宫开小灶蔡千秋,此外还有周庆、丁姓、尹更始、王亥,再加上萧望之,共六人。他们已经不同于半世纪前惨败颓唐,今日榖梁借着卫太子所好之学名头,已经登堂入室,皇亲史高支持他们,鲁学同伴多为官吏,甚至还得到天子偏爱,只差个博士位置。
这两边剑拔弩张,但坤位还留着些位置,要给《左传》派辩手落座。
年纪能当他爹萧望之作揖道:“司直,方才在回想义理。”
萧望之颔首,并未多想,对匡衡道:“夫子说,你虽数年前才开始拜师,但对《诗》理解十分独特透彻,东海人常言,无说《诗》,匡鼎来。匡说《诗》,解人颐,今日便让陛下和这满堂名儒,见识见识你本事!或许便能以明经入仕!”
匡衡连忙应诺,只是在萧望之注意不到地方,他目光再度瞥向坐在远处,正在与百官们谈笑大司马骠骑将军任弘,目光满是炙热。
就好像看到他年幼家贫时,凿开邻居墙壁,透进来那束微光,心中暗道:
“邹鲁有谚:遗子黄金满籯,不如经。但萧望之号称五经名儒,至今仍不过是小小司直,但若能追随西安侯,何愁富贵不得?”
结果,在任弘笑着挥挥手后,却只有个十七八岁,身材瘦弱小矮子缓步走去。
刘更生来到榖梁、公羊众人面前,朝他们礼貌地作揖,然后就堂而皇之落位。他身材矮小,又只佩巾帻,在头戴巍峨儒冠诸如中间,真像鸡立鹤群。
榖梁、公羊众人面面相觑,这是什意思,左传家就派个黄毛孺子来?这也太看不起他们罢!
坐在兑、巽位置百官群臣也如此认为,西安侯只让他个小弟子刘更生上,确实是太托大,起码也得让张敞、耿寿昌、黄霸这些人去吧?
对面太常魏相也笑道:“西安侯是想让刘子政练辩才?”
……
坐在正北“坤”位,正对天子位置,则是这次石渠阁之会主角,春秋三传。
《公羊》和《榖梁》同祖,《春秋》由孔子之徒子夏传承,子夏两个弟子公羊高与榖梁赤分别作《公羊传》、《榖梁传》传于后世。
他们在战国秦朝时没太大争端,还曾同对黄老开炮,但尊儒g,m成功后就立刻反目成仇,汉武帝时,代表《谷梁》学瑕丘江公和代表《公羊》学董仲舒之间辩论,这是第次斗争,公羊胜。
作为董仲舒后学,虽然经历睦弘案后,公羊痛失人才,但毕竟是官学,牌面仍在。与会参加辩论也能凑出六人:贡禹、严彭祖、申輓、伊推、宋显、许广,都是饱学之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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