榖梁传则委婉批评宋襄公:如果以礼敬人而得不到应有报答,就应当反省下自己对人敬是否得当;总之,有过失就应当改正,若不改正而重犯,这才是真正过失。宋襄公就是这样有过而不改人。
轮到《左传》时,批评意味就更重,借宋襄公兄弟子鱼之口,痛
这下任弘可把荀子变成祖师爷,正好能和荀学些精髓扯上关系,光靠本左传,再怎牵强附会塞私货,仍显得单薄,倒是将荀学里内容加进去,便显得厚实自圆其说起来。
“更何况,公羊、榖梁皆以口传,而左传以书传。”
榖梁、公羊最初和春秋本经样,是师徒口口相传,估计是出于门户之见,害怕写在书简上内容被他家窥去,故敝帚自珍,虽然最初字数不算多,但《春秋》里记述二百余年历史,又岂能统统背得?几代人下来肯定会有所错漏。而左传则是用古篆传承,再不济也比口述强吧。
刘更生将这大帽子扣在公羊、榖梁两家身上:“信口说而背传记,是末师而非往古,今日竟反诬左传传承不清?”
眼看刘更生如初生牛犊越战越勇,老练贡禹知道,不能再纠结于探根溯源上。
匪浅,还能说什:你孔家人懂个屁孔子?
倒是刘更生来劲:“如此可知,左丘明好恶与圣人同,亲见夫子。反倒是《公羊》、《穀梁》,皆由孔子再传弟子所著。如今反谓《左氏》为不传《春秋》,岂不哀哉?”
要论辈分?你们更小!
这篇言语,二严顿时明白,任弘恐怕和孔家力推古文尚书暗暗看对眼,大家都是古文经,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嘛。
他们也没后世考据学家本事,故并无言回答,算是默认刘更生论述。
正好,唯主考官天子刘询翻到春秋《僖公二十年》,遂问道:“二十有年夏,执宋公以伐宋。冬,公伐邾。楚人使宜申来献捷。十有二月癸丑,公会诸侯盟于薄。释宋公,何解?”
问是宋襄公泓之战,三家观念果然大相径庭。
“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,临大事而不忘大礼,有君而无臣,以为虽文王之战,亦不过此也。”
此乃公羊家看法,他们以为,宋襄公遵守是古老规则,充满浓厚道德色彩,因此《公羊传》在这件事上将他比为周文王。
虽然孔子说周文王“近黮而黑”,但这大概是周文王被黑得最惨次。
“虽传自左丘明,然非先帝所存,无因得立,且师徒相传不明,恐有错漏遗失,早非圣人之意。”
座上忽人抗声质问,却是易学梁丘贺,看来清流合力阻挠左传乃是大势。
之所以特别提“先帝所存”,是因为梁丘贺所学田氏《易传》在汉文帝时就立为博士,历史悠久。
刘更生反驳道:“荒谬,先帝后帝各有所立,不必其相因也,孝文不、孝景不曾立公羊,孝武也不该立?”
“至于传承,外人不明所以,认为左传中绝,然每代先师皆能考证清楚。左丘明作《传》以授曾申,申传卫人吴起,起传其子期,期传楚人铎椒,椒传赵人虞卿,卿传同国荀子,荀子传北平文侯张苍,苍传洛阳贾谊,谊传至其孙嘉,嘉传赵人贯公,贯公传其少子长卿,长卿传吾师西安侯、京兆尹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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