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第次石窟作画,但木子五有信心,在中原时,他曾在诸侯、列侯墓穴中画过更加复杂,大将军霍光墓壁画就是他主持!那时候才与监工西安侯攀上交情。
而颜料等物,在东西商贾云集和敦煌也不难弄,甚至可以搞到罕见大月氏青金石,用来描绘稀有天蓝色。
唯问题是,这可是项大工程,年半载都做不完,得在敦煌这边塞之地生活许久,若非雇他们是西安侯,给钱还多,木子五才不愿来呢!
木子五释卷时,本地匠人们也找好开窟地点,众人往手上呸呸吐着唾沫,手持铁锄,对着山石重重挖下去!
这便是敦煌莫高第窟第锄头。
“也不瞒汝等,西安侯雇时,将吓大跳,还以为君侯是要为自己修墓,在墓冢中画壁画呢!”
任弘雇画匠叫木子五,大军前脚刚离开敦煌城,他后脚就带着本地人去西安侯指定凿窟地点考察。
这是敦煌城东南数十里鸣沙山东麓崖壁,前临宕泉,东向祁连山支脉三危山,恰恰是后世莫高窟位置。
石匠们商量在此开洞凿窟可行性,而木子五精力都在他奉命为西安侯画那几幅图上。
这是幅画在纸上横卷图,由百余人物组成浩荡队伍,全图最前端是横吹队列,鼓、角手各四人列队左右。而后是仪仗,骑兵护卫着皇帝授予权力标志——旌节与斧车,而后依次为鼓角、大旗,武骑、仗骑、门旌、旌节、卫士等,显得旌旗招展,鼓乐喧天,这三部分要放在开凿后石窟东壁。
开凿于大汉天安四年(公元前60年)春月。
……
“自从进凉州后,但凡有愿意参军者,君侯竟是来者不拒,让彼辈自备马匹甲兵粮食加入,这批募骑都快满三千人。”
离开敦煌后,作为管辎重偏将,冯奉世有些担忧,觉得原本军队打郅支和康居绰绰有余,大不必中途加塞募兵,这样反倒会拖累大军前进速度。西安侯打十几年仗,怎就不明白兵不在多在精道理呢?
任弘却自有打算,他从长安带走万五千人,以及辛庆忌、赵汉儿那万属国骑、六郡兵,等打完郅支,扫清河中之敌后,几乎都是要带着战功回乡——不然人家万里参军图什?图几个胡姬?众人心念家乡,怎可能死心塌地在葱
全图中央则是骠骑将军为核心大队人马,任将军穿白虎纹明光铠,系革带,为表现俊朗容貌不戴盔,戴帻头,骑着赤马萝卜,人马皆体形特大以便突出。
其后则是背着弩机,腰挂环刀,穿戴铁扎甲众亲卫兵,其马披挂具装,拥着“任”字大旗。画旁题书“大司马骠骑将军西安侯弘统军征西行图”。
而西壁则是追随西安侯出征各路人马:三辅健儿,三河卒,属国骑、六郡良家子,甚至还路加入募骑,或庄重,或轻剽,争取将各兵种特性描绘出来,各有番号,几个偏将甚至还画出姓名。
画面远处没有采用敦煌黄沙戈壁,而是点缀山水和翠绿树木,片片石绿地色,仿佛是空旷原野,如此方能衬托人物坐骑红、赭、白等色。
而最关键还不能忘记,等石窟凿好后,顶上也要有画,那便是五颗行星从东方升起,往西方落下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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