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灿精神不好，
整天都很蔫儿，像只霜打
茄子。
下午，结束
场训练赛，大家起下楼吃饭时候，他得到程肃年亲切慰问。
这时已经半夜点半，房间里早就熄灯，程肃年睡熟，正侧身躺在封灿眼前，身上被子被掀开半，不安分地盖住他腰部到大腿以下位置，上面肩膀，和下面小腿、脚踝，都,bao露在空气中。
程肃年睡相没有以前安静。
封灿记得他们刚合住时候，程肃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动不动，直紧绷着，现在竟然开始乱动。是因为他们混熟，他终于卸下戒心吗？
那他防备心未免太重吧，有什
好防。
封灿轻轻抿抿唇，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光线，认真看程肃年脸。
他现在就像童话故事里那只小马，踌躇地站在河边，想过河却不敢下水，他想找有经验老牛和小松鼠问问：河水深吗？
能不能趟过去？
然而，故事结局是：绝知此事要躬行。
但封灿不想“躬行”，他现在迷茫不是能不能过河，而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过河，或者说，他连自己是不是“那只小马”都不知道。
哎，单纯死宅网瘾少年情路真是充满坎坷。
退回到最初问题，封灿再次问自己：“真是gay吗？”
如果说少女情怀是诗，少男情怀就不太样，要更加躁动和叛逆些。
封灿睡不着觉，躺在床上琢磨半宿——他现在这种心情是怎回事呢？喜欢上程肃年吗？真假？怎会这样？
“该不会被他下蛊吧？”封灿自认理性地思考下，他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程肃年，这男天天惹他生气，明明讨厌都来不及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他讨厌程肃年哪点？
……似乎是因为程肃年对他态度总是不好，所以他才不高兴，才觉得讨厌。
通常来说，不管性取向是男是女，长得好看都是项重要择偶标准。封灿倒没想这多，他只是睡不着，直睁着眼睛，目光总要有个落处。
于是就落在程肃年脸上。
就这样看会，大约有十几分钟，或者半个小时，封灿更睡不着。
他心里自动模拟揪花瓣：喜欢他吗？不喜欢他吗？是不是被洗脑？真喜欢他吗？真不喜欢他吗？……不知道揪多少朵，直到他脑内虚拟花园被揪秃，封灿才终于睡过去。
这觉差点睡过头，第二天照常训练、备战。
……不定吧，也许是被“丰年”超话里言论洗脑，受到太大影响，还有，程肃年总是对他动手动脚！搂搂抱抱！成何体统啊！
——程肃年才是真gay里gay气吧！！！
果然他就不该来SP！
如果他不来SP，指不定现在在哪儿呼风唤雨呢！哪至于沦落成如今这副可怜样儿，切都是程肃年错！
封灿心里噼里啪啦炸过遍，给自己捋顺个体面逻辑，暂时压制住扑通扑通心口，可算安静下来喘口气。
如果程肃年温柔点呢？
他会喜欢这个人吗？
“……”
封灿考虑半天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个核心问题：“啊，是gay吗？”
这个问题太过于直击灵魂，封灿把自己问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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