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光殿似乎是坏,而荒火是好,但飞光殿为什坏,荒火为什好,它们究竟做过什,江白昼不清楚来龙去脉,不好妄下定论。
他递给杜凝张帕子,借她擦眼泪:“节哀。”
杜凝随意擦擦,眼里有更多泪涌出来,“公子,爹不会有事吧?”她知道问江白昼没用,还是忍不住问,只为听句吉利话,自欺欺人。
江白昼顺着她说:“不会有事。”
杜凝点点头,心里稍微好受些。
下城区什事都可能发生,人们早已痛到麻木,杜凝不想再听这些东西,岔开话题道:“公子,似乎是们连累你,等会儿有机会话,你能逃走就先逃吧,切莫顾及们。”
“哪里话。”江白昼道,“左右无事,不差这时片刻,多待会儿也不碍。”
“……”
杜凝瞥他眼,心里微微发梗:这男人可真是心大极,被困在危机重重会武营里,他竟然觉得只是“多待会儿”,他究竟是深藏不露,还是缺心眼?
杜凝忧心忡忡,望向父亲离开方向,被冷风吹,更觉自己处境凄凉。
江白昼和老车夫女儿聊半个时辰,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没问人家名字。
“杜凝。”她抱着女孩,靠在车辕上,身上旧衣单薄,脸冻得发白。另个孩子是男孩,会走路,自己站在地上,抱着娘亲腿,冷得直发抖。
江白昼见小孩可怜,弯腰抱起他,那孩子躲下,最终仍是冷得受不住,乖乖钻进他怀里。
江白昼颇有哄小孩耐心,他不太把小孩当作小孩,喜欢和他们平等交谈。正好这会儿没人盯着这边,江白昼问:“你叫什名字?”
男孩奶声奶气地道:“叫小松。”
江白昼四下打量,忽然道:“你在此处稍等,去看看。”
杜凝呆,没听懂:“去哪儿?”
江白昼只好仔细嘱咐她:“去营帐那边探查番,若有巡逻士兵路过,你便说病重吹不得风,在马车里歇着,去
为打发恐慌时间,也为寻求安慰,她忍不住向江白昼倾诉起来。
据杜凝说,她丈夫不久前才去世,死因她无从得知,但她丈夫生前是个“火爷”,八成是被飞光殿害死,这种事屡见不鲜,只不过不幸发生在她自己头上。
她个弱女子,拉扯两个小娃,丈夫前脚才死,亲爹又犯在飞光殿手里。她对飞光殿是又恨又怕,怕多于恨,毕竟恨这种东西,如果没有报仇本事就只能伤己。
她越讲眼眶越红,低声哭道:“想不明白,荒火究竟给他们什好处,怎丁点都没见着?竟叫他们个个心甘情愿去卖命,最后都不知道怎死。他可好,撒手人寰百,们孤儿寡母可怎办?”
江白昼也有些疑惑,他对飞光殿和荒火好奇极。
江白昼道:“家里有个小孩,也叫小松。”
小松惊讶:“他是你儿子吗?”
江白昼摇头:“还未成婚,他是侍……唔,算是朋友吧。”
小松趴在他肩膀上,抽抽鼻子,嗓音轻轻:“也有朋友,是洛都小花姐姐。娘亲说,洛都下大雨,洪水退,又结冰,小花姐姐家都被冻死。”
小松说着哭起来,江白昼愣,默然拍拍他后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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