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那“唐老”是什身份,兴许是荒火大当家或者二当家吧。
大胡子听见他名字,就瞬间忘身上伤,也顾不上颜面,几乎流下泪来,痛诉道:“——唐老为*人所害,已经离世!”
“你说什?!”龙荧猛地起身,几案被撞得歪几寸,油灯光影摇晃,墙上闪而过三道影子。
龙荧微微愣,以为自己眼花。
他是个极度敏感人,可惜,有致幻效用“安神水”将他部分知觉毁掉,他经常分不清真假虚实。可通常来说,只有特定人和事才能扰乱他判断,其他东西不会。
显然,他是个不经常笑人,每当他嘴唇弯起弧度,要是嘲讽别人,要是嘲讽自己,笑意从来到不眼底。
龙荧端起案上水杯,将水泼,用手指蘸着水迹,画个符号。
江白昼为看得清楚,走近些。
那似乎是个火焰符,可火焰不该这有棱有角,有点奇怪。
江白昼看不懂,大胡子却面色变——江白昼顿时明白,这是对上暗号。
只见那左使站起来,在案前踱几步,低头道:“好久不见,三当家。”
大胡子手脚被绳索捆着,半跪半趴在地上,颜面尽失,没好气道:“老子没见过你!”
“但见过你,在洛山。”
大胡子愣:“放屁!洛山岂是尔等畜生能进得去地方!”
他辱骂不断,左使全当没听见,照常道:“不仅进得去洛山,还进过洪水林。”
形屏障,将自己包裹起来,做个简单障眼法罢,离别人远些,不易被察觉到,若是站得太近,是有被识破风险。
但江白昼艺高人胆大,并不在乎。
他跟在侍卫身后,走进军帐。
帐内比他预想中宽阔许多,摆放物品不多,只床,案,两座椅,和道屏风。
案前坐着个人,正是那位黑衣左使。
龙荧将军帐内摆放物品扫视遍,越发觉得空气中有什东西不对劲。
——
世外人间果真有趣,如果他没理解错,这位年轻左使大人,竟然是荒火安插进飞光殿细作?他们争斗可真激烈。
江白昼像个入戏看客,兴味盎然。
龙荧道:“三当家现在信?”
大胡子重重点头。
龙荧道:“这几年,直跟唐老保持书信来往,但半个月前,不知为何突然联系不上他,洛山出什事?”
“你——”
“你认不出?”左使冷漠声调里没有丝波动,“五年没回洛山老家。”
“……”
这句话犹如声惊雷,大胡子深受震动,想起荒火五年前“藏针”计划,哑然片刻,仍然有点不敢相信,“你、你竟然是……你休想诈!”
左使——龙荧回到座位上,唇边勾起抹笑。
光线有些暗,他点灯。
灯盏摆得低,火光照不到他脸,只将他衣袖上绣金丝映得纤毫毕现。他半倚着座椅,姿态居高临下,只手轻轻敲打桌案,瞥被侍卫按在地上大胡子眼。
没看见江白昼。
江白昼也没仔细看他,见老车夫不在,就想离开。
但那侍卫退得太快,江白昼没来得及跟着起出去,门就关上。他不便亲自动手开门,会,bao露身形,只好留下看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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