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腹双手递上封信:“查到,请统领过目。”
谢炎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,打开信封。
在飞光殿身居高位人,没几个是下民出身,谢炎也不是。
但他虽然不是下民,却也高贵不到哪里去。
他自称是世家公子,出自上城区焦氏族。但实际上,他生母只是焦氏次子养外室,妓女而已,无名无分,没进过焦宅大门,生下他没几年就病死。
龙荧无话可说。
江白昼因为不熟悉,对大多数事情反应懵懂,但关键时刻却能眼看穿龙荧顾虑,他直言道:“不必担心你身份危及于,来去自如,不难自保,你做自己事便好。”
“好吧,是多虑。”
龙荧乖乖应,带江白昼进城去。
千年古城在暮色里陷入沉寂,第盏灯亮起时,守城卫收兵回营。
“人口税。”龙荧说,“会武营大统领谢炎视财如命,但下城区油水没有上面多,他便把算盘打到贫苦百姓身上,刮下滴算滴。”
难怪老车夫家要夜里进城。
江白昼道:“们也要缴税吗?”
“不用,他们认得。”龙荧拉住江白昼,把他护在身后,“哥哥,你想个办法遮遮脸。”
江白昼不解:“脸怎?”
见惯无聊景色比平时顺眼多。
是因为江白昼忽然和他拉近距离。
他轻声笑笑:“很信任你,昼哥哥。”
江白昼本正经,礼尚往来:“也信任你。”
“……”
谢炎被带回父家,却没有认祖归宗资格,他随母姓,同焦宅里下人们混作堆,艰难地长大,后来机缘巧合进飞光殿,人近中年,混出些名堂,才得到父家认可。
但依旧没能认祖归宗。
——因为三大世家是末代皇室后裔,皇室虽已覆灭,他们却不肯放下昔日荣光,将颜面和血统看得比什都重要,谢炎这个妓女儿子,哪配得上姓焦?
而谢炎如今处境,也正如他尴尬出身。
他夹在上城区和下城区之间,往上
会武营暗探得到信号,纵身跃下城墙,返回复命。
酉时刻,会武营内。
大统领谢炎稳坐于军帐之中,对案前垂首半跪心腹道:“你说,那姓龙进城?”
心腹答:“正是,龙左使身旁还有位陌生男子,属下人眼拙,认不出他身份,但看穿着气度,不似平民。”
谢炎略思忖,问:“叫你查消息呢?”
龙荧轻咳声,委婉道:“们应该低调些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什话?江白昼有时觉得龙荧实在叫人难以理解:“长得像妖怪吗?怎不低调?”
龙荧耳根微红:“是说……你太好看,难免惹人注目。”
“你倒嘴甜。”江白昼并不在意,当作恭维话左耳进右耳出,“不论美丑,总不能直遮着脸,有人要看便让他看,你紧张什?”
除“也”,江白昼似乎不会说别,龙荧“扑哧”声又笑。
“你笑什?”
“没什。”龙荧正正色,“千年前,埋星邑是帝都,繁华无匹,现在只是座又破又旧老城。”
他领江白昼走到城下,城门口有队士兵正在逐排查进城人员,“他们是飞光殿守城卫,负责收税。”
“什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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