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荧离开会武营时有意避人耳目,回来时走正门。
近卫早早在等候,迎上来替他拴马,恭敬地禀报:“左使,冷大人来送药。”
冷铮是谢炎副手,听说本事不怎样,最擅长溜须拍马,谢炎将他视为第等心腹。
夜晚会武营灯火通明,龙荧大步疾行越过排排燃烧火把,往自己军帐走。他问:“什药?”
近卫压低嗓音:“冷大人说,谢统领得知您身体不适,依靠安神水缓解病
大长老作痛心疾首之态,生怕他不知轻重做错事,专挑重话说:“白昼,你师父尸骨未寒呢,倘若他泉下有知,你可别叫他失望。”
可惜这话激不到江白昼,他师父过世他滴泪没掉,现在葬礼都办完,又有什可伤心呢?
况且他师父把年纪,在睡梦中魂归天地,算得上喜丧,他看都羡慕。
江白昼心里没有丝波澜,他彬彬有礼地和大长老作别,带着个隐秘疑问,和罐他亲生父亲骨灰,孤身人出海。
算上途中耗时,至今已有半月之久。
他这个不人不神倒是不累,看来只能独自出门逛逛。
要逛去哪里,江白昼心中早有计划,但没对任何人讲过。
他此次出海之际,大长老拉住他手,再三叮嘱:“速去速归。”
江白昼明白,不是他让人不放心,而是他受母亲牵连。
他母亲当年在海外私自结段孽缘,结局惨烈,神殿长老院长辈们对此有阴影,不同意他出海,怕他重蹈覆辙。
龙荧快马加鞭回到会武营,江白昼在他家里闭紧房门,睡觉。
醒来是深夜,大约子时。
江白昼身着单衣,披头散发下床,往门口走两步,正欲叫人来伺候,陌生室内摆设忽然令他清醒过来——这不是无尽海,他在异乡。
江白昼拢起长发,随手扎,到桌前坐下。
水壶里没水,喝什?忘记问龙荧。
江白昼起身穿衣,推开房门。
雪已经停,寂静夜色里,他抬头往高处望眼。
“上城区……”
他喃喃吐出两个字:“公孙。”
……
但江白昼为人虽然温和有礼,却不温顺。
常言道,从来不出格人,旦出格,便要闹个大,江白昼便是如此。
他从小清心寡欲,仿佛道心天成,二十四年来,从未对任何人或事表现出特别在意,是个天生适合修行术法天才。
谁都想不到,他师父葬礼结束后,神殿筹备好祭司继任大典,要为他授冠时候,他忽然提出,“想先出海趟。”
真是平地声惊雷,江白昼却不愿解释,只给句承诺:“最多三个月,不会逾期。”
虽然不喝也没关系,但无尽海气候湿润,此地风大干燥,他喉咙发紧,不太习惯。
桌上烧油小铜灯幽幽亮着,灯造型很别致,宛如朵未开-苞莲花,灯芯在花瓣里,江白昼越看越觉得有趣,拎起它仔细观察片刻,没看懂灯内构造。
他也不深究,把灯放,目光转向窗口。
龙荧说,当地家家户户都挂红灯笼,用以辟邪。但这里没挂。
江白昼睡意全无,心想,龙荧今夜八成不会回来,从这里赶到会武营,处理些事务,再赶回来,宿时间哪够用?龙荧是肉体凡胎,也要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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