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段隐秘过往。
龙荧没对第二个人讲过。
六年前,江白昼离开,龙荧心与他同远走,留下肉身具,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往何处。
像龙荧
但自从那天夜里喝点江白昼血,这两天他神清气爽,余毒仿佛被扫而空,但后遗症是,他更依赖江白昼。
这八成不是病理作用,是他心在作祟。
江白昼坐到龙荧面前,屋内很热,他穿得不多,件轻薄单衣,衣带也没系紧,松松垂着,龙荧眼神飘向他又克制地飘回来。江白昼打个呵欠,轻声道:“没事就好。对,你怎不忙?天天陪着,小心误正事。”
龙荧道:“哥哥因为气血不足,整整两日精神不佳,放心不下。”
江白昼愣,不禁莞尔:“气血不足?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江白昼午睡醒来,就见点心摆在枕头边上,龙荧坐在旁看书。
书是反,人是假正经,眼睛瞄到他醒来,立刻邀功:“哥哥,你尝尝。”
“……”
江白昼怀疑,龙荧是报恩心切,才这尽心尽力地对他。
他打开食盒,挑块出来,入口咬,甜味弥漫。
第二天龙荧没回会武营。
第三天也没有。
埋星邑冬季雨雪不定,天总是阴着,冷风吹进门窗,江白昼神色恹恹,起初龙荧以为他怕冷,将地暖打开,备好暖手炉,又为他买几套御寒新衣。
下城区用得起地暖人家凤毛麟角,龙荧家虽然有,但这间宅子其实是别人送,他没住过几回,把地暖里灌满水之后,才发现家里没有足够炭,他又去买炭。
好通忙活,屋子终于热起来,江白昼却仍然精神不振。
“不是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江白昼不多解释,拿走龙荧手里书,翻两页,“你在看什?兵法?”
龙荧赧然笑:“随便看看。”
江白昼道:“记得六年前,你说你不识字。”
“后来学。”龙荧低声道,“那年你走之后,遇见老师,他教会许多东西,带入荒火。”
龙荧问:“好吃吗?”
江白昼点点头,但没有再吃第二口。龙荧略感失望,眼睛仍然跟着他走,只见江白昼下床整理番仪容,将长发扎起来,转过身道:“你那个古怪毒,今日可有再发作?”
龙荧摇头:“没有,应该是好,哥哥血竟然这厉害。”
龙荧这说有故意吹捧成分在,但也是实话。
他常年依赖致幻药物,体内毒素不知积累多少,即便不犯病,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偶尔会恍神,那便是毒素在叫嚣着提醒他,他是个瘾君子。
龙荧喜欢围着他转,衣食住行,样样给他最好,但那些东西在江白昼看来可能谈不上好,龙荧送给他时候,他从未对哪样事物露出过惊艳之色。
龙荧猜,即便不是神仙,他也定出身高贵,见惯珠宝华服与海味山珍,什都不放在眼里。
龙荧并不丧气,他像个斗志昂扬战士,要为江白昼战斗到最后刻。
可江白昼不需要他上战场,看他忙前忙后,颇有几分过意不去。
今日午后,龙荧为买盒点心,穿越大半座城,跑到城东去。城内街道拥挤,除去货车,般是不跑马,他徒步前去,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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