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个人意识十分淡薄人,换句话说,他不在乎自己是什模样,也没有目标,不想成为某种人,因此,他愿望能否实现,其实他也无所谓。
他师父说,这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无能为力事。
个无所不能人,怎会明白什叫作愿望呢?
江白
迄今已经十九年。
后来,江烛葬于深海,公孙殊埋骨荒丘。
江白昼为实现当年诺言,把他父亲骨灰带出来。
其实,他对公孙殊感情是同情大于切,这份同情与公孙殊其他遭遇无关,仅仅因为他客死他乡,江白昼忘不那天夕阳。
个永远也回不去故乡人,是什心情呢?
他是个喜欢装大人小孩,正经,严肃,板着脸。
公孙殊看着他,微微笑:“你果真是江烛儿子,和她模样。”
江白昼没吭声。
公孙殊自言自语道:“你长大后,不要再学你娘。”
江白昼听不明白,也不耐烦听。他问:“既然你想家,为什不回家呢?”
这时他已经是个小大人,逐渐长开五官有他母亲影子。
那日,公孙殊坐在海边岩石上,望着日落,怔怔不言。
江白昼听别小孩说,他是个怪人,每天都在这里看日落,不知为什。
江白昼心生好奇,手脚并用爬到岩石上,坐在公孙殊身边,他问:“你为什天天来这里?太阳有那好看吗?”
公孙殊发现是他,难得露出笑容:“看不是太阳。”
有为此伤心过。
用两个字形容他对自己父母感情,那便是:不熟。
生下他之后,江烛和公孙殊没照顾过他几日,他是被长老院养大。
江烛偶尔会来看他,每次都冷着脸,从没笑过,江白昼不喜欢她,虽然也谈不上讨厌。
公孙殊则没有进入长老院资格,见不到儿子。
江白昼长大之后理解。
他推己及人地想,若是他客死海外,再也回不到无尽海,恐怕会永生永世死不瞑目。
他眷恋海风,想做无拘束海鸟,或是株扎根于山顶野草,直面阳光,吸收雨水,叶落便化作泥,成为海岛部分,腐烂至永恒。
这是江白昼愿望。
但也不太能算作愿望。
这个问题答案不是五岁他能懂,公孙殊轻叹声,苦笑:“可能……今生今世再也回不去。”
他摸摸江白昼头,口吻哀伤:“白昼,你父子场,爹爹有事相求,你愿意答应吗?”
“什?”
“如果死,请你送魂归故里。”
……
“那你看什?”江白昼睁大眼睛,拼命往海尽头看。
海平面辽阔无边,除颗坠入深海夕阳,什都没有。
公孙殊指着夕阳说:“想家,故乡在那个方向。”
“故乡。”
江白昼学会这个词,但当时他还不能理解这两个字包含情意。
直到江白昼学会走路,有天,他自己走出长老院,去外面捉蝴蝶,在路上碰见公孙殊。
公孙殊远远叫他:“白昼,是你爹爹,你认识吗?”
“……”
江白昼回头看去,他走路不稳,话也学得不多,因此没开口,只冲公孙殊摇摇头,然后便不理他,跟着蝴蝶跑,再也没回头。
第二次见公孙殊,江白昼五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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