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荧当即贴上来,几乎是将自己主动送进他怀里。
江白昼撒手也不是,抱也不是,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古怪。
江白昼先开口:“你做什?”
龙荧神情十分无辜又不解:“正想问,哥哥要做什?怎话说到半,突然抱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龙荧低下头,好半天没再开口。
过会儿,他似心有不甘,突然对江白昼道:“哥哥,你会这样认为,是因为你不懂得喜欢个人是什心情,分离是极其可怕事。试想,你再也见不到你最想见那个人,怎办,你不伤心吗?”
“唔,你说得有理。”江白昼竟然赞同,但他又说,“可没有想见人——不对,你或许算个。”
龙荧心口猛地跳:“或许?”
昼不赞同这说法,但也无意争辩。
他没有愿望,却有使命。
他要接替他师父,登上祭司之位掌管神殿,用生来守护无尽海和平。
神殿对祭司有严格要求。
继位要举行授冠大典,授是海神之冠,旦礼成,便意味着,祭司已将生命献于海神,从此,须得断情绝爱,生死同海潮,永世不得再离无尽海半步。
他们在房内对谈,饭菜已经冷,莲花灯烧掉半盏油,光亮弱些。
昏灯下最易生暧昧,江白昼虽然无意,却将龙荧心高高吊起来,他犹不自知,单手扶案,侧身靠向龙荧那边,说道:“在家乡也爱僻静,不常与人来往,这边只认识你个,对来说,如果有人能称得上‘想见’,当然只有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他靠近,龙荧就腰背僵直,下颌微微绷紧,用种难以形容神情看他。
似乎有点可怜,又期待他做什似。江白昼觉得莫名,但他没忍住伸出手,顺着某种无声指引,按住龙荧肩头。
江白昼只能在授冠之前出海,待安葬好他父亲,解决心头疑问,他便可以无牵挂地回去,做个凡心永绝大祭司。
给龙荧讲述时候,江白昼隐去不便明说背景,粗略地讲讲他父母悲剧。
龙荧竟然问:“昼哥哥,如果你是你娘,你会怎选择?”
江白昼被问住:“没想过。”
他并未敷衍,认真考虑之后说:“他们不远万里相逢场,是为缘分,但缘有尽时,不可强求。如果面临娘当年处境,会选择道别,不会把爹带去他不该去地方。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相聚与分离都是再自然不过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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