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海精于阵法,江白昼自认是历代集大成者,布阵功力比他操控五行功力还要强得多,可惜空有身本领无处可施展,公孙府这个拙劣小阵,他看都懒得多看眼。
然而,公孙府已经是上城区“重地”中“重地”,此处防御阵水平低下,别处又能好到哪儿去?
看来无尽海之外阵学失传至此,恐怕人间早已没有高手。
江白昼略感失望,转而想,阵学虽失传,机关法却精妙得很,不容小觑。
越靠近府内中心,守卫越严密。
“那也不可松懈。”
……
江白昼竖起耳朵听几句,心道,什机关大阵?他路行来,没看见哪里有阵,也没遇上机关。
家丁们走远后,江白昼走出假山继续朝公孙府中心前进,但府内格局相当复杂,七拐八拐路叫人眼晕,他绕进处院落,只见院门匾额上书“宝轩阁”三字,不知是谁住处。
据说,公孙殊年轻时住院子叫听海阁,他遗笔中有听海阁绘图,但画得粗,不严谨,只是为怀念。
不知为何,可能跟当地地理环境有关,自从来这里,江白昼力量仿佛被具化成个“水瓶”,每每动手,水就消耗些,小打小闹消耗得少,大动干戈消耗得多,要花时间把那水“储存”回来,否则他就像是被抽空,身虚体弱行动不便。
发觉这点后,江白昼学会节省。
他如普通潜入者那般,没施任何术法,利用树木假山及亭台楼阁遮挡,谨慎地在公孙府中潜行。
他正身处片花园中。
下城区草木死绝,不想上城区竟然还有这多茂盛花草,其中不乏珍贵名种,冬季也不败。江白昼认出几种无尽海也有花,亲切感油然而生,忽然有点想家。
江白昼不得不祭出“隐身”大法,将自己藏起来。
别人看不见,他行动方便多,索性直接跟着前边两个丫鬟,往观心院走。
这两丫鬟个黄衣个绿衣,均手捧鲜果,漫步闲聊。
江白昼尾随在三步之后,只听黄衣丫鬟说:“老爷昨夜做噩梦,惊醒后不知为何突然召二公子来询问功课,问几句,二公子句也答不上来,老爷大发雷霆,罚他去祠堂跪到天亮。”
“可怜。
江白昼经过间连间独立院落,不知看见多少个“某某阁”“某某居”,仍然没找到听海阁。
公孙府真是大得无边,他耐着性子探查,走过路都记下,每过处,心中地图便完整分,不消个时辰,公孙府大体轮廓已在他脑内成型。
竟然还真有个阵,江白昼微感意外。
身处其中不易察觉,但若是从上空俯视,可见整个公孙府建于阵中,家主居住观心院便是阵中心,听海阁在观心院右手边,所隔不过百丈。
这阵不知是谁布下,水平不过尔尔。
这感觉来得陌生,不像是他自己,像他怀中骨灰无形之中发出震颤。若是故去者有灵,他爹恐怕也该想家吧。
江白昼从花园边缘绕过去,迎面撞上队家丁,他飞快地避去假山后,并未被发现。
家丁们身穿统颜色服饰,个个凶神恶煞,低声地谈论着什:
“传家宴快要开,这几日得加强防卫。”
“有机关大阵在,怕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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