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连看都看不见!”
龙荧双目通红,与江白昼站坐。他们对谈时似乎总是这种姿势,仿佛无意间暗喻某种不平等,但坐着那个人才是高高在上。江白昼无情闲坐,龙荧僵立在地,明明他低头看他,却像在望座高不可及冰峰。
龙荧忍不住俯身,目光与他平视。
“哥哥,你不要这吃惊。”他亲江白昼下,猛地把人推到床上。
江白昼猝不及防仰倒,发带松垮青丝半散,龙荧吻落在他头发上,喃喃道:“你真好,每当吻你时,都觉得自己还
“……”
何必?如果可以不喜欢,龙荧也能轻描淡写地说句“何必”,但真情容不得他做选择。
不过退步说,即便可以选择,龙荧也是心甘情愿爱江白昼,如果连江白昼都不值得爱慕,这世上又有谁值得他多看眼呢?
“就是喜欢你。”龙荧不知哪来怒气,忽然憎恨起自己来,他恨恨地说,“不想你走,若是条狗就好,说不定有机会赖在你身边,和你起离开,还比你寿命短,早死不用承受分离之苦。”
江白昼听不得这话:“胡说什?怎能如此轻贱自己?”
龙荧是没权力和江白昼商量,只能听着。
江白昼叫他到面前,用种在他听来是宣读自己死讯无情口吻说:“稍后写封亲笔信寄予公孙氏,把父亲骨灰同送上,这件事便结。家乡事务繁多,本就不该在这偷懒,早点回去承担责任才是正经。这道别是有些匆忙,还望你体谅,别生哥哥气。”
“……”
龙荧哪舍得生他气?偏要这说,好像他多在乎似。
江白昼忽然拉起龙荧手,他体温从指尖输送至心头,龙荧难掩颤抖,正欲回握住他,指间忽然光芒闪过,枚戒指从手指上浮现出来。龙荧怔怔地反应过来:原来他要取回护身戒。
龙荧道:“在你心里还不够轻不够贱吗?”
江白昼不禁皱起眉:“没那样对待过你,你突然发什疯?”
“这也算发疯?”龙荧失笑,“哥哥恐怕没见过疯子吧?不过才说几句心里话而已,若是都说出来,哥哥岂不是要大受惊吓?”
他有股破罐子破摔劲头,盯着江白昼诧异脸,心里竟然生出莫名快意。
但这快意是扭曲,转瞬化成毒药加剧腐蚀他心:“有多疯哥哥点也不知道,因为愿意在你面前扮成条听话狗,想你就摇摇尾巴,得到赏赐就汪两声,还要假装什都不在乎,骗你也骗自己,说不奢求你爱,能看见你就好——不好,点都不好!”
迟来委屈汹涌而至,龙荧没敢抗议。
他在江白昼面前很会拿捏撒娇尺度,察觉到自己被纵容时,就恃宠而骄,得寸进尺,因为知道江白昼不会生气。而每当江白昼要离开,撒娇就无用,可怜话说太多,他心上人恐怕只会觉得他烦。
龙荧变回闷葫芦模样,随着戒指离手,难以自控地红眼睛。
江白昼不安慰他,只看着他,眼神平静如当初,仿佛前些日子亲密温存都是假,没在这个冷情人心里留下丝缕痕迹。他又像尊神像,高天冷月般,永不可攀。
“你就这喜欢?”江白昼忽然说,“何必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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