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
江白昼也觉得她可怜,扯下块随身玉佩丢出去,假借神像之口说:“拿去卖钱。”
那妇女惊慌又惊喜,对神像千恩万谢,感恩戴德地走。
龙荧嘴里又蹦出两个字:“没用。”
江白昼不解:“为什没用?给她儿子娶上媳妇,她不就不会挨打吗?”
龙荧摇摇头,也说不清为什,但见过太多类似事情,没用就是没用。
但大门紧闭,门口依旧守卫森严,江白昼进不去,懒得做“窗下君子”,离开也不知该去哪儿,只好在门外等待龙荧。
他心情不畅,又百无聊赖,第次迫切地希望龙荧能早点出来。
这种期待不太纯粹——他故意用龙荧挤走公孙氏在自己脑中所占空间,那些东西令他不快,相比之下,还不如想龙荧。
然而,即便不纯粹,对他而言也是特别。他发现,当他有烦恼,能让他高兴人和事就逐渐清晰可爱起来。
这是他不想要牵绊,可此时此刻唯有它们能拯救他糟透心情。
身如轻羽毫不落力。
“喵——”不远处传来声猫叫。
江白昼循声望,只黑猫朝他扑将过来,他若躲开,这猫会立即被刺死。只好伸手接住,不料,猫儿入怀竟然是硬,它四肢没有猫毛,触手冰凉坚硬——是铁!
江白昼诧异之下来不及反应,黑猫铁爪已掏向他胸口。
衣衫破开,皮肤被锋利爪子划出几道血痕,这猫半真不假,竟然嗜血,闻到血腥味儿立刻伸出舌头来舔,江白昼唯恐它有毒,下意识松手,猫掉在地面尖刺上,被刺个肠穿肚烂。
“还会挨打。”龙荧说,“下次。”
“什下次?”
江白昼没听懂,但龙荧不说。
其实龙荧不哑巴也不结巴,只是在江白昼面前害羞,不好意思对他夸夸其谈。也怕说错话显露出自己无知,惹江白昼发笑,只好三缄其口。
“下次”没多久就到。
江白昼忽然想起件六年前小事。
那日下雪,他和龙荧起待在破庙里。那间小庙实在太破,早断香火,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。可那天不知怎回事,竟然来个过路人,是个妇女,约莫有三四十岁,不好判断。
见她走进庙里,江白昼和龙荧起躲到神像背后——不知为何要躲,可能是都不想跟陌生人寒暄。
那妇女在庙里避会儿风雪,盯着神像发起呆来。然后她突然跪下,胡乱祈祷气,起初只是求平安,后来竟然对神像诉起苦来,讲自己如何命途多舛,为丈夫和孩儿做过多少牺牲,可没人念她辛劳,只当她理所应当,甚至连儿子长大后都对她拳打脚踢,嫌她无能,害自己没钱娶不起媳妇。
当时哑巴似龙荧嘴里蹦出两个字:“可怜。”
它真是活,机械关节和鲜红肠子同时冒出来,可怖又可怜。江白昼不忍多看,对飞光殿厌恶又增几分——他们什活物都能改造吗?人,鸽子,猫,还有什?
如此残忍行径,简直对天道毫无敬畏,姬世雄竟然还妄图求仙?真是可笑。
江白昼面色冷下来,在飞光殿号称举世无双严密机关里横着走。
他保持“隐身”,所过之处只留道水痕。
方才望见那栋高楼就在前方,此处灯火比别处更盛,是姬世雄和属下议事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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