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荧道:“他身体不适,还未睡醒。”
“……”
姬云婵暗暗地打量龙荧眼,见他面色微寒,眼底有抹摄人黑,不由得有点慌张,试探道:“你们后来商量什吗?”
龙心也怯怯地望着龙荧。
这年来,兄妹俩其实不太亲近。龙荧不发疯时候,会给她买些女孩子喜欢小玩意儿,默不作声地哄她开心,但他鲜少不发疯。
龙荧痛得整颗心都撕裂开,根本无法想象——他要如何亲眼看江白昼去死,以后又怎能独活?
天地心里也有“轻重”,否则为何偏要江白昼个人牺牲?
这不是公道,龙荧不甘心。
他理智寸丝不剩,恨恨地想:既然如此,那就都死吧,谁也别活。
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最爱哥哥用命来换。
这条河没有名字,如同世上许多不为人知河流与森林,都没有名字。
名字是种人为赋予意义,也是种美好心意寄托。
“白昼”,这个名字是谁取,江烛?公孙殊?还是江白昼师父?
有什含义?暗含对光明渴望吗?
龙荧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江白昼问他名字是哪个字:“是输赢赢,还是萤火萤?”
那条龙盘紧他,勒住他腰,几乎要把他碾碎。
是什时候结束,海潮退去,风平浪静,江白昼完全不记得。
他浑身灌满水,连最不该被充满地方,都有海水溢出。
眼睛也湿,浓密睫毛片混乱,发红眼角有泪流下。
不是他哭,是另个人泪。
,第次连自己都觉得它碍事。
湿透发丝在深海中漂浮,海藻般缠绕他躯体,同缠上来还有这条龙。
这并非是曾经救过他那条,而是条放肆恶龙,先是假意温顺地亲吻他,待他放松戒备,便露出凶恶本性,尾巴重重拍打他后背,鳞片几乎刮伤他胸口,龙角则抵上他脖颈,亲密而充满威胁,携他在海水中颠倒不休,掀起阵阵更大风浪。
“龙荧。”
江白昼叫声,没得到回应。
后来吃“忘魂”,他终于不疯,感情也随之淡薄。
龙心道:“哥哥,你有心事就跟们讲讲吧,别什都自己扛。”
龙荧应声“
……
龙荧在河边待夜。
翌日早,姬云婵带着龙心来。
她们到时,龙荧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,从头到脚梳洗干净,正常得不露丝破绽,却又浑身透着股难以言喻不正常。
姬云婵被他堵在门外,不安地问:“昼哥哥呢?”
龙荧说:“是火字底那个。”
——荧惑守心荧。
是不祥,是灾祸。
如果江白昼因被他囚禁而无法救活地脉,他确是全天下灾星。
那又有何不可?
“……”
江白昼怔下,在情绪即将泛滥时候,强迫自己睡过去。
夜静悄悄,风声止息。
紧闭床帘被拉开,龙荧披上衣服下床。
他没点灯,就着黑暗推门出去,到河边站定。
“龙荧……”
又叫声,回应是个逼天浪头。
“龙荧——”
他不知为何要唤,声音颤如急水,故意装出平静下压着几分从未有过缠绵。
不知叫多少声,声比声低,却声比声折磨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