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醒来之后，他师父却说，他只是感染风寒高烧不退，做
场梦，世上根本没有龙。
怎
可能没有？
若真
没有，现在这条——是什？
江白昼双腿打颤，汗湿鬓边。
道熟悉男声在耳边唤他：“哥哥，放松些。”
……
是有痛感黑暗。
仿佛身陷万丈海底，为深水所迫，喘不上气。
江白昼唇被堵住，惊呼都发不出。
他是大海子孙，贯水性极好，此时却窒息欲死，挣动手腕被布条勒出道红痕，痛得发痒，愈加刺激他被禁锢身躯。有汗沁出来，被掠过鱼群舔舐殆尽。
这时，江白昼突然开口，说却不是什好话：“
够自私，所以只做自己想做事。你绑着有什用？已经没有回头路。”
龙荧微微哽，哑声道：“不甘心。”
“不甘心什？”
“凭什牺牲是你？到时你救他们，他们都好好地活着，幸福美满。可是你不在——凭什？！”
“……”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江白昼可能算是成仙。
他身体不同于普通人，上回龙荧和他分别时，他身上有几两肉，现在还是几两，不增不减，完美得像是女娲亲手捏造最后个泥人，遗失亿万年，如今跌落凡尘。
龙荧什都不想，只抱着他，吻够就盯住，盯够再吻上去，把江白昼弄得满身红痕，神色竟然还是平静。
他也盯着龙荧，双唇微启，长睫半合，是个将要昏睡过去模样。但他清醒得不能更清醒，眼眸里盛汪春水，平静中有浸润万物力量。
可他自己却不在“万物”之中。
“……嗯？”
江白昼意识模糊，喃喃应声，尾音颤，嘴唇又被吻住。
从未见过这急风浪。
江白昼习惯长发
它们嘴碰到皮肤如同啮噬，又如细吻，江白昼更痒。
深海暗浪翻涌，幽深黑暗里，有龙缠住他。
是龙吧——粗而壮硕，凶悍而有灵性。江白昼猛地睁大双眼，可惜什都看不见，滔天巨浪几乎掀翻他。
他曾经见过龙，在很小时候。
那是他有生以来第回入海，乘小船，意外遇风雨，船翻，呛水昏迷他被条龙救回岸边，还听见龙吟声。
这是个无解问题，江白昼道：“没人强迫，是自愿，你不该这想。”
龙荧却脸色变：“可不愿意，不准你去！”
“……”
龙荧苦痛难忍，吹熄烛火。
江白昼长发铺得到处都是，颇有些碍事，龙荧拂开他腰上和腿上，俯身贴近，然后用另块布条遮住他双眼，把江白昼彻底关进片无边黑暗里。
“你能不能自私点？”龙荧恶狠狠地咬在他肩头，险些见血。
江白昼只皱下眉，很快恢复平静。龙荧不知道他是宽容自己，还是为防止体内地脉之力失控而克制切情绪，他就像个美丽假人，丝心乱也不露。
美丽是极致美丽，他被迫抬高、绑在床柱上手臂洁白如藕，仿佛轻轻折就会断。
腿也被绑住，但只绑条，另条自由地裸露着，腿根被长发遮住，黑白相衬，美得惊心。
可龙荧已经无心欣赏，痛苦到定程度，爱意全部化作,bao戾恨——他痛恨江白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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