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国读书挺好
，能开眼界，长见识，将来工作也好。如果想留在国外发展，也容易
些。”
“……”
以前何韵从来没说过这
丧气、甚至有点示弱话。
她总是很强势，不容拒绝地命令关雪息“不许学你爸”“不许和关靖平来往”“你妈养得起你”，诸如此类，绝不低头。
但今天这番话，简直有点见外。
“关靖平虽然人不怎样，但至少对你没得说。他那边各方面条件都好，吃穿什不说
，妈扪心自问，这方面也没亏待过你。但你现在高二，明年就升高三，不得不为前途做打算。你奶奶说，想让你出国读大学，你爸资金充足，你成绩也好，申请个名校不难，将来——”
说到这儿，何韵微微哽，到底是没绷住，眼眶泛红。
她是委屈。
她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，到头来却要被指责“你只考虑你自己，为关雪息前途考虑过吗？”“你个当妈，怎这自私”。
这话谁说都行，他们关家人没资格说。
“你先吃。”何韵不停地给关雪息夹菜，快要把他碗堆满。
但她状态反常，关雪息食不下咽，心想，今天怎回事？个两个都是“谜语人”，叫他猜。
“哎，妈，你还是先说吧。”关雪息也给何韵夹块排骨，“不然
怎吃得下去？”
何韵放下筷子，终于开口：“今天你奶奶给打个电话。”
“……”
，啊呜！”
“啊什呜，没个正型。”
何韵笑着给他夹块排骨，还亲手开罐冰镇可乐，推到他面前。
“……”
关雪息筷子顿。
“其实不只因为你是儿子，才说这些。”何韵
但不管是谁说，他们说都有定道理——她薪水供不起关雪息出国读书，她给不他好资源。
就连关雪息如今优秀成绩，也不能全算她功劳。
关雪息不像别人家孩子，周七天没完没地上各种补习班，他声称没必要，但何韵知道，他是懂事，主动帮自己省钱。
其实哪有什“没必要”呢？
当有钱人家孩子请各种资深家教时候，关雪息却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学习，不得不付出更多心思和努力。
关雪息微微愣，何韵道：“谈是你前途。”
“说这些之前，先问你个问题。”何韵看着关雪息说，“儿子，你想到你爸那边去吗？——先别急着回答，听说完。”
这席话不知她已经默默酝酿几个小时，只等关雪息回来说给他听，以至于口吻已经平静得没有波澜。
“当初和你爸离婚，不管不顾地把你留在身边，原因是……不想失去你。可没想过，这个选择对你有没有好处。”
何韵低着头，视线落在盛排骨盘子上。
何韵平时不让他喝碳酸饮料，说不健康，虽然偶尔会对他偷摸开冰箱行为睁只眼闭只眼，但绝不会主动递给他喝，还如此和颜悦色。
关雪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，问道：“妈，今天有什喜事吗？”
何韵笑下，但笑意没到眼睛。
她年轻时长得很漂亮，关雪息出色眉眼就有几分像她。只是她这几年脸上有疲态，生出皱纹，用护肤品也不算好。
——年龄不是美丽天敌，辛苦生活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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