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雪息本就没处发泄,正好股脑都吐出来:“真谢谢你们,让明白原来人活着没什意思。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钱,这辈子才投胎成儿子来还债?”
“……”何韵低下头,喃喃道,“妈不想这样。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
关雪息近乎冷漠地说:“现在听你们话,分手,你们没必要再为难无关人士。但还是同性恋,你想拿怎办
何韵神色复杂,似乎有话想说,但看他这副虚弱模样于心不忍,放下水杯,到厨房做饭去。
这场病来得始料未及,可能是因为昨晚在公园里冻着。关雪息整天都在床上躺着,玩玩手机,看看书。
他心道,病正好,不用装精神好。
但他装不装似乎没用,何韵跟关靖平互通消息,什都知道。
晚饭时她终于忍不住,问他:“昨天你和陈迹闹矛盾,所以才半宿不回家?”
而整个晚上,微信上都没有陈迹消息,关雪息看眼,把他拉黑。
推开家门时候,关雪息不知道何韵睡没睡,以防万,他揉揉自己冻僵脸,收拾好表情,装作什都没发生,“神采奕奕”地走进门。
可惜白表演场,客厅里片漆黑,何韵女士根本没等他。
即便如此,关雪息也把面子维持到最后刻——回到自己房间,关上门之后,他才垮下脸,脱衣服睡觉。
这宿噩梦不断,关雪息睡得很不好。不知什时候天亮,闹钟似乎响过,但他竟然没听见。
抓吊环,在剧烈晃动中越发想吐,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心理上。他担心自己吐在车上,趁站点停靠,提前下车。
春寒料峭三月,站在陌生街道上,冷风吹,呕吐感消失,关雪息突然不想回家。
那个家回去也没什意思。
他沿着人行道漫无目地行走,走进个公园,寻到条长椅坐下,直坐到天黑。
傍晚时分,公园小广场上有群阿姨跳广场舞,音乐声震耳欲聋。
“……”
关雪息皱起眉,忍无可忍道:“你们到底想让怎样?”
他早上病得最厉害,下午就已经退烧。这会儿精神稍微好些,吵架也有力气。
筷子摔,关雪息说:“和他分手,你们满意吧?”
何韵愣下,盯他几秒,无言以对。
浑浑噩噩间,只觉头脑发沉,眼皮发烫。有人推他肩膀,嘴里被塞进两片药,是何韵声音:“你昨晚干什去?怎把自己折腾感冒?”
“……”
关雪息睁开眼睛,还处于将醒未醒茫然里。
“帮你请病假。”何韵说,“班主任叫你好好养病,还说有老师反映,你昨天听课状态很差,让多关心你,学习要劳逸结合,别太累。”
关雪息清醒些,就着何韵手喝下半杯水,把药片咽。
关雪息心里空荡荡,亲眼看着她们摆音响,跳完散伙,又撤走,他还在原处坐着,像个无家可归人。
微信有新消息。
何韵问:“你怎还不回家?”
关雪息跟吃枪药似,硬邦邦回:“你管?”
何韵八成是被他这句话给气到,果然不管他。关雪息直在公园待到后半夜,又冷又困又饿,想到明天还要上学,他才终于起身,不得不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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