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竟是沈老爷。
颜淡走上前,微微笑:“既然庄子不是你放火烧,沈姑娘定就是你害死。”
沈老爷苦笑道:“姑娘莫要说笑,怎会去害自己亲骨肉啊?”
颜淡铮声抽出唐周手上长剑,这才发觉这把剑实在太沉,她踉跄下,险些对着沈老爷脸剑
四人走进镇上酒楼,絮儿直跟在柳维扬身后,待在桌边坐下之后,絮儿还是站在柳维扬身后。颜淡猜想这位柳公子身份必定很不寻常。柳维扬,柳州维扬,爹娘都不会懒成这样,把两个地名合,就算是子女名字吧?
柳维扬看着唐周,低声道:“唐兄,你来点菜罢。”唐周摇摇头,推辞道:“还是柳兄来罢,叨扰许久,这顿当由相请。”
柳维扬微颔首,用低低、入耳舒适声音报几个菜名。颜淡第次听见他口气说这多个字,心中触动莫名。
只是这顿饭吃得委实无趣,将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极致。柳维扬点菜是好,这家酒楼大厨手艺也是好,只是吃饭人太过无趣。而在铘阑山境,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,慢慢就养成天不说到百句话就难受习惯。
之后错过宿头,只能在田边夜宿。颜淡煎熬整天,除絮儿会回答过她几句话之外,她又不想和唐周说话,柳维扬估计年到头说过话还不超过五十句,而那位黝黑车夫和他家公子样也是锯嘴葫芦。
头。
马车个颠簸,颜淡来不及坐稳,咚得声撞在车壁上。
絮儿低着头,温温柔柔地说:“絮儿明白。”
颜淡忍不住问:“你究竟明白什?”
絮儿微微笑笑:“家公子说,他想下车打尖。”
颜淡熬得难受,只得去远处走走。
晚风拂过水田,带来阵泥土味道,银白月挂在田边,安详而安静。这时候还是春日,如果到夏,大概还会有虫鸣之声,更有别样滋味。
颜淡沿着田间小路走几步,忽见道灰色人影窜出来,不由往后退开几步。那人和她打照面,两人俱是怔。颜淡看着那人就觉得异常眼熟,立刻就想起来:“你——”那人抱住脸,边逃窜边大叫:“不是,不是……”
只听声风响,唐周衣袖翩翩,衣襟带风,从那人头上掠过,剑鞘划,将那人点到在地:“说,沈家那场大火是不是你放?”
那人立刻赔笑道:“怎会去烧自家宅子呢?”
“你怎知道?”
絮儿神色茫然,好像很不解她为何要这样问:“因为家公子点头。”
颜淡完全放弃,缩回角落里。唐周看她眼,不说话。大约过半个时辰,马车慢慢地停下来,絮儿掀开车帘往外看:“安平镇到。”
颜淡小心地下马车,在实地上走两步,方觉原本肿起来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。说起这件事,其实还是要多谢柳维扬。唐周说起要去镇上找跌打大夫,那位柳公子二话不说伸过手来把抓住她脚踝。颜淡敢指天发誓,在那瞬间她绝对听见自己筋骨发出声清脆悦耳“咔吧”,足足有半盏茶功夫,她都沉浸在那种明明剧痛难忍却连叫都叫不出状况。
颜淡从此再不敢正眼看他,这个人,绝对比唐周还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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