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荇爹爹哆嗦下,死命地抓着那幅画,连连道:“们洛月人,怎会看得上凡人?羽灵她定是被骗。被蒙蔽心智……”
他手上血流到画上,慢慢在发黄宣纸上晕开,画中人明明还在笑,却带着股说不出古怪之气。颜淡将画拿起来,对着烛火仔细端详,明明是这样娇美人,眉宇之间却是阴森邪异。
她想起唐周曾说过,这幅画有些邪门。而她那时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忽听窗格上咔声,颜淡抬首望去,只见柳维扬手执玉笛,从窗外跃入屋中。他头回露出倦怠之色,低声道:“还是让那人跑。”他微微抬起手,有道细细血迹从手腕淌到指尖,衣袖上也隐隐沾着血色。
颜淡惊讶至极:“你受伤?”
,正要动动,只听身后阵沙沙声音由远及近,道浅淡人影从她六七步地方掠过。
还是来!
颜淡抖擞精神,凝神屏息,只见过去那个人影纤瘦,袭浅湖色冰绡衫子在草叶上擦过,转眼间到主房外面。
颜淡呆住。她清清楚楚地记得,这件衫子就和南昭娘亲死前穿着那件模样,连衣袖边角上绣着金线都不差。
还没由得她愣太久,只见那个人影拉开房门闪身进去,几乎在同时,柳维扬也从屋顶上跃下,破门而入。颜淡不由心道,柳宫主这是傻吗,他从屋顶上跃下来到推门进去那段时间尽可以省掉,直接打破屋顶从天而降那该是多风光又扎眼啊。就是因为有这个想法,她完全疏忽,如果就这从天而降,也等于明明白白告诉对方,有人在屋顶窥探很久。
柳维扬本事她是知道,这次不但追不到人,反而弄伤手腕,可见对方如何得。
他随手从衣袖上撕下块,松松地裹住伤口:“是大意,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阻拦,结果挡那剑时候偏半分。”他说完,便在桌边圆凳上坐下,用没受伤那只手支着颐,轻声道:“颜淡,你打盆水来,把这人弄清醒些。”
颜淡应声,便拿起屋角架子上铜盆,在外面水缸里舀盆。她认识柳维扬到现在,没见过他为什事动容过,唯独刚才,他脸上那种倦怠而黯然,在烛火跳动之下,像是隔着层雾气,朦胧而虚幻。
颜淡端着水盆走进主房里,哗得声泼在水荇爹爹身上。
那长者被冷水淋得个激灵,眼中渐渐恢复神
事不宜迟,颜淡站起身,也飞奔到主房门口,只见水荇爹爹捂着胸口坐倒在地,指缝间虽有鲜血透出,却不多,没有之前那种鲜血狂喷惨状出现。他低着头,脸色灰败,痴痴看着面前那幅画,画上那个穿着浅湖色冰绡衣衫女子正盈盈微笑,神态灵动,好似随时会从纸上跃然而出。
而对面窗户打开,柳维扬和之前那个神秘人都不见踪影。
颜淡皱皱眉,走到那个长者面前,问道:“人呢?”
对方却像是没听见般,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幅画,口中低声喃喃:“他们还是回来……他们果真把诅咒带来……”
颜淡想起之前在这个房里看到那些断肢残躯,心里就来气,把扯着他衣领把人拉起来:“当初你们把人家逼得走投无路、家破人亡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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