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到地涯后面
屋子，只见应渊坐在那里，不知从哪里找来
小刀和檀木，摸索着刻着什
：“你在刻什？”
“是木人，那是凡间东西，”应渊君笑笑，“
从前下凡办事，看到有些手艺人刻过。那时候大约还和你现下
般年纪，觉
这位素未谋面凌华元君，真是心地良善。
可这个想法持续不久，立刻被应渊君句话给打碎。
“自是知道四叶菡萏之心可以医治眼睛，凌华元君当初也提过，但没答应。”他微微皱皱眉，“如果双眼要用活生生人心来换，宁可像现在这样。”
颜淡出身冷汗。她当初报芷昔名字虽然让她挂祗仙子仙阶，却差点害死她。如果那时应渊答应，那会剜心只怕就是芷昔。她差点就要铸成大错。
应渊见她没吭声，缓下语气：“其实看不看得见已经不在乎，这件事你以后莫要再提起，也别和别人说。”
觉得瑶池那边莲花开得更好，可惜不能够带你去那里，还好地涯这边也有莲池，虽然不算繁茂……”微风轻拂，挂在窗格上风铃又开始叮当作响，和她说话声音混杂在块儿。
应渊轻轻笑着摇头：“能闻到香味就够。”他将双手交握着搁在窗格上面，低声道：“现在想起来，觉得你说得对。纵然看不到，还可以去听，去触碰，用心去感觉，并不定要亲眼看见才算。”
“这莲池里莲花大多是淡红色，只有最角落那朵是雪白。直觉得莲花就是要开红艳艳片才好看，白色，还是太素淡——呃？”颜淡正说到兴头上，突然只手伸过来，轻轻掠过她眉眼。
“让摸摸你脸，想知道你是什模样。”修长手指仔细摸索半晌，嘴角勾起丝清淡笑：“若是有日又能看见，定可以马上认出你来，然后……”
颜淡心中动。
颜淡被股难得正义感从头烧到脚，很是愤怒：“这凌华元君太不像话，身为上仙净想着草菅人命！”
应渊微微奇怪：“元君也只是随口提起而已，再说这又不是要你怎样，你这生气做什？”
颜淡语塞。她觉得还是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好。
地涯宫在天庭尽头，平日便鲜少有人迹至。
颜淡许久没有同那些仙童们道磕牙，便是偶然瞧见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停下来挤在起说闲话，可见她还是有升为上仙可能。
他说得这笃定，像是由不得她不相信般。其实就算永远看不见也没有关系，她样会陪着他说话解闷。
她会做他眼睛。
如此过去几日，应渊君直待在房间里，有时在想事，有时就是坐着。
颜淡却在地涯书库里翻出本关于他们四叶菡萏族典籍，她不必全部读完，便看到最关键部分。四叶菡萏是从上古时候至今最为珍贵可入药种族，菡萏之心可医治不治之疾。
颜淡呆呆，许久才把厚重书册合上，摆回书架最顶上。如果要医治好应渊君眼睛，岂不是要把她炖吃？到底是应渊帝君重要还是她这株修为不高菡萏重要，这其中高下立分。天庭上那位最长于医术凌华元君想来也不会不知道，幸好他为人厚道，不然她可能已经横尸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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