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芷昔自作主张,让大家过来这趟,帝座若是要怪罪,便怪芷昔人。”她微微低下头,姣好颈项优美,面目秀丽,教人无端生出许多好感来。
应渊突然想起,凌华元君曾说过,若要让他眼睛复明,就要祗仙子剜心下来。他现下能看得见,岂不是……
应渊闭上眼,只觉得眼中酸楚。
他怎能够占着本来不属于自己东西?
“既然帝座已经痊愈,不若早日回衍虚宫罢,凡间事情也落下不少。”陆景轻声道。
上捆着铁锁顶铃铛啦作响,背上麻木阵,慢慢股火辣辣钝痛传开来,这种痛楚似乎并不输给剜下半颗心时候痛。
颜淡屈起手指,用力抓着天刑台粗糙表面,眼前却好似浮现那人坐在桌边,下下慢慢摸索着雕刻只沉香炉场景,甚至清晰到连嘴角若有若无笑意也看得清楚明白地步。
她看得很清楚。从头到尾,她都是那清醒。
应渊慢慢地睁开眼。
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全然徒劳,还是每日如此。
应渊嗯声,回首时候瞧见窗台上搁着那只自己亲手雕沉香炉,还径自逸散出袅袅青烟,那淡淡烟气被风吹,很快没踪影。
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样。他被初初映入眼中光线刺得用力闭闭眼,再缓缓睁开。眼前是淡青色床幔,上面缀着细细流苏,虽然摸过很多次,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再亲眼真真切切地看见。
“帝座……”陆景上前两步,躬身行礼,“帝座,你还好罢?”
应渊支起身,抬起头望去,只见陆景身后站着掌灯、掌书仙子,敷衍地微微颔首:“还好,陆景你伤也好罢?”他也不知自己在找谁,总觉得最想看见人并不在这里。
陆景又行礼:“回禀帝座,已经痊愈。”
应渊越过陆景肩,同祗仙子芷昔目光正好相触,沉吟片刻道:“你们怎过来地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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