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摊手:“玩笑话可不就是随口说来玩,难道还要认真说来吗?”
应渊淡淡地看着她,像是斟酌良久,才低声道:“你原来不是这样。”
颜淡别过头看着枝枝蔓蔓菡萏,还是微微笑着:“那是你原来看不见,而本来就是这样。”
她现在还是不能忘记,于是屡屡失态,心中恶念顿生,说话也变得尖刻,实在不讨人喜欢。
应渊微微怔。
颜淡逼近步,微微笑着:“你说,等到你眼睛能再看见时候,定会认出来……原来,也只是随便说说罢。”她原本以为,就算他没说过,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喜欢自己,原来从头到尾,她都是在厢情愿罢。
“颜淡?”他眼中闪烁下,诧异惊愕轮番上阵,最后变成无比复杂情绪,好像有什超出控制。
“你现在终于记起来,那你打算怎还报?”她明明不想说这些话,可还是管不住,剜下半颗心痛楚,天刑台上生不如死,日日夜夜纠结,这些情绪被沉淀下去,终究还会克制不住被放纵倾泻。
应渊站在那里,无可奈何地、甚至带点倦怠地笑笑:“你说什就是什……你想要什?”
应渊帝君也是西王母座上佳宾,隔着重重人影,也不容易照面。颜淡觉得相见争如不见,就怕见到人她又难免失态,到时候脸色铁青神情恍惚,像是得什恶疾。
颜淡低下身摸摸从水中探出花枝菡萏,小声嘀咕:“这里还是般挤……”只是不知道,会不会再有某支莲花突然化出人形,就像很久以前她样。她正想着心事,忽听身后传来阵沉稳脚步声,便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。
那人缓步踱过来,伸手攀住支菡萏,淡红花瓣在他手上静静绽开。天地间,像是失别颜色,只有他,还有那抹淡红。
颜淡怔怔地看着他,转不开眼。
她果然,还是没有那容易忘记。
你想要什?
这句话,颜淡曾在地涯问过他,十年风水轮流转,这回换他来问。
颜淡脸上僵硬,不知该哭该笑:“那些日子……好像有些喜欢应渊帝君你,这样你也能还这个愿?”如果对方愿意,那上穷碧落下黄泉,她也会跟着去。就算他不愿,她终究不会纠缠不休,她是真心实意。
“颜淡,这种玩笑话不能随便说着玩。”
颜淡突然觉得好笑,为什她说话时候,总会有人觉得她是在开玩笑,而芷昔说什,却从来都没有人会反问“你是在开玩笑吗”?
“你怎个人躲在这里?觉得那边太过吵闹?”应渊别过头,微微笑问。
他被灼伤脸颊已经好不少,渐渐显露出原本容貌,眼神清明澄透。
颜淡看着莲池,干巴巴地说句:“不是吵,不太喜欢待着。”
应渊低低地嗯声:“那就回去罢,瑶池这聚总要个三五天,少两个人谁也不会发觉。”他松开花枝,向她伸出手去:“走罢。”
颜淡看着他手,心里泛起股无法克制恶念:“你以为,你是在和芷昔说话是?可不是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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