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淡瞧着他讶然道:“相公,你怎弄成这样?你流这多血,是谁伤得你?去找大夫来!”她走出两步,又回头道:“看这记性,这里是鬼镇,哪里来大夫,去找鬼差大人们过来瞧瞧。”
赵桓钦扶着花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装够没有?”
颜淡绕着他走圈,柔声道:“相公,你这是怎?你从前说话可不是这凶……”十年风水轮流转,难得轮到她占到上风,怎也要奚落他顿:“你看你,脸色这难看,这里没大夫,便想请鬼差大人帮帮忙,这又有什不对?”
她话音刚落,只听阵脚步声匆匆奔来,芒鬼轻手轻脚地将赵桓钦扶起,连声问:“先生,你、你怎会伤成这样?”
赵桓钦推开她手,将身上外袍脱下来:“现在不是说话时候,马上把这件袍子烧,门口血迹已经擦过,你等下再去看看。”
凑巧撞进来,用来掩人耳目罢。如果中间出岔子——就像昨晚样,鬼差便是来察看,也不会发觉有人不在。芒鬼从来不和她起出门,之前千方百计想让她待在家里,只怕从前那个扮成赵夫人人便是她吧?
颜淡趴在桌子上,边叠着茶杯,边自言自语:“还差点……再等等、等等定就能脱身……”
师尊有次曾叹息过,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竟然连个可以独当面都挑不出来,以后没为师撑腰只有饿死份。颜淡记得那时自己尚小,好不容易爬到石凳上坐稳,笑嘻嘻地向师父撒娇:“什兔崽子,明明是莲花崽子。师父你就不要怪罪兔子嘛……”
现在想来,并不是谁生下就什都会、什都做得好。
赵桓钦留给她经历当真刻骨铭心,想来便是再过几百年都不会忘记。
芒鬼抱着染血外袍,像是要哭出来似,突然走到颜淡面前,径自跪下来:“求求你,这回定要帮先生次!”
颜淡让开身子,慢慢皱起眉:“为何要帮你们?之前请你帮时候,你可是没有透出半点口风。何况,就算帮你们,也是什好处都没
颜淡被他磨这些日子,自觉得修养不止是好那点,简直有如脱胎换骨,尤其是瞧见他面摆出脸情深意重,面嘴角微抽模样,真是心绪大好。
从前时候,她还没想到关节上,时常以为是自己误会赵桓钦,现在看来,却觉得对方还是有破绽可循。她之前问过他们成亲多少年,赵桓钦说有二十年,若真是二十年夫妻,到阴曹地府也不离不弃,想来不会连为她顺手掖个被角习惯都没有。
赵桓钦本来就生得副凉薄相,这般装模作样想来也不是个好人。可颜淡却觉得芒鬼很好,乖巧羞怯,怎偏偏就和赵桓钦凑在起?
本来凭着她本事,想要在赵桓钦手心里翻出什动静来,简直是难上加难,可现在他不但受伤,鬼镇上还加派人手把守,形势反而变得对她有利。
如此待到第五日上入夜时分,房门外突然传来声轻响,颜淡骨碌下从床上翻下来,立刻推门出去看,只见赵桓钦脸色煞白地扶着外面花坛,身子摇摇欲坠。大片鲜血正从前襟渗出来,几乎把他身上衣衫都染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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