旦静下心来听,会觉得他唱真是个很缠绵故事,只不过这样故事结局大多不怎好。花涵景是桐城方圆百里最出名旦角,现在看来果真不假。
“喂喂,别看快去倒茶,不然等下要被班主抽筋扒皮!”闵琉端着两壶热茶硬是塞给她壶,“别说没提醒你,最左边那桌是这里出名恶霸,不好惹,你走过去时候把头低下去点别让他瞧见你脸。”
颜淡接过茶壶,先给最左边那桌添茶水,依言把头埋下去,而那左拥右抱、眼里还盯着台上富老爷根本就没看她眼。颜淡依次给别桌添茶,圈走下来,茶水都倒完,便远远绕回后台去,想再灌壶新。
她快步走向后台时候,正擦着人衣袖过去,陡然间闻到股清淡菡萏香味。颜淡忙回头看去,只看见夜色中那袭玄色衣衫微微被风拂动,那人发丝漆黑如墨玉般,看着很是舒服。
颜淡看着那人背影呆呆,好似哪里见过般,心中却对这个突如其来想法很觉得荒谬,摇摇头便快步走到后台。闵琉见她过来,扑过去抓着她衣袖摇晃:“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个玄色衣裳公子,很高挑颀长那个,刚才给他倒茶时候真看傻。这俊相貌,气度又好,真没见过这好看人。花涵景同他比起来,简直就是团烂稻草。”
?”
“不是难听,而是,”闵琉从门口探进头来,眼中流光溢彩,笑嘻嘻地说,“非常、非常难听。”
“……”颜淡大受打击。
“嗳,不是说你啊,也亏得你唱得这难听,花涵景那人可阴,你要是比他好,他肯定会欺负你。”闵琉走过来,拉拉她衣袖,绕着她转圈,“要是你长得再高些,再丰满点,那就是美人啦。”
颜淡很郁结。她都这把年纪,该长都长齐,想再改进几分只怕也办不到。
颜淡摇摇头:“只看到个背影。”
闵琉拉着她猫着腰溜出去,指着最角落张空桌子:“他刚才就个人坐在那边。”隔片刻,只是那位玄衣公子又折转回来,只是身边多位姑娘。闵琉提着茶壶往前挪两步:“再去瞧瞧,你要不要起来?”
颜淡扑哧笑:“好,你自己去瞧吧,在后面烧水,免得等
于是颜淡便学着当个凡人,在戏班子里忙忙碌碌打杂。
那日见到那个扛青龙大刀壮汉是戏班子里演武戏,叫赵启。此时风行些缠绵悱恻、才子佳人戏文,武戏便是年到头也开不几出,赵启力大体壮,就做些搬东西重活。颜淡想着他这样前辈都只能打杂,她实在没什可抱怨。
她摔在戏班子门口时候,凡间正值冬末,转眼间过春寒,便是春暖花开好时节。除去厚重冬衣,衣裳也穿得渐渐轻薄起来,来来去去足不沾地地忙碌。
入春,戏班子生意也特别好,她花点心思把账簿理清,记下几笔都是入账。
“万点飞絮,惹得杨花点点,碧玉玲珑风物妍,出落日头看细雨……”花涵景水袖如流云舒散,在戏台子上漫漫舞着,脸上妆上得有些浓,反而衬出些艳丽风姿来。颜淡蹲在戏台边上,支着腮瞧着他在灯笼昏黄光晕下身影,看得微微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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