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到瑶池盛会那日,芷昔中途有事便匆匆走开。应渊也没细问,顾自在周围走走,待转到角落,只见个很是眼熟身影站在那边,踮起脚去抓斜斜从莲池边探出来花枝。
应渊走过去,站在她身后抬手攀着那支莲花:“你怎个人躲在这里?觉得那边太过吵闹?”
对方顾自看着莲池,连声音也是干巴巴:“不是吵,不太喜欢待着。”
应渊不由怔,这个声音语气,似乎和芷昔不太样,可是看容貌,却又是没甚差别。他低低地嗯声:“那就回去罢,瑶池这聚总要个三五天,少两个人谁也不会发觉。”
“你以为,你是在和芷昔说话是?可不是她。”她逼近步,脸上笑容居然有些艳丽:“你说,等到你眼睛能再看见时候,定会认出来……原来,也只是随便说说罢。”
掌灯仙子点起书桌上油灯时,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:“帝座,这回瑶池之会,你会带谁去?”
应渊轻轻嗯声:“你若是不提,差点都记得还有这回事。”他随手将本文书放在左手边,淡淡道:“你同芷昔说下,教她不要忘记。”
掌灯忍不住开口:“帝座,可是你和祗仙子……”
应渊听出异样,抬起头瞧着她:“怎?”
掌灯迟疑好阵,低声道:“可是对帝座你……早已存恋慕之心,难道帝座从来都没有感觉到?为什芷昔可以,而就不可以?若论早晚,她待在这里不过百年,可是直都在这里……”
,空暇时也曾路过地涯宫,只走进去回,偌大书库里空无人。从此他再没有踏足过片刻。
这切还是同从前不太样。偶尔静下来时候会觉得坐立不安,想见什人,也想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,说什都好,哪怕只是满口胡说八道。偶尔伏案看文书时,会觉得有目光注视自己,等他抬起头时那种感觉便会消失。
后来还是被他正巧撞上回,芷昔站在桌案边上,用种若有所思眼神看着他,和他目光撞上后也没有匆忙回避。
应渊对芷昔印象直很好。她是掌管祭祀仙子,而他则掌管凡间王朝兴盛,本来便是有所牵涉。白练灵君曾开玩笑说,如果放在凡间,那他们这样定是家子人,若是这主内主外两人过得太平,那这大家子也不会败落。
大约有这层关系在,多少会有亲近感觉。
应渊愣片刻,脱口而
应渊从右手边取过本新文书翻开,语气平淡:“天庭之上,本来就不可起凡情。你随这久,难道还不知道这点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若真是如你所说,在地涯那些日子,你在哪里?”
掌灯脸色下子变得惨白。
那时,应渊还不知道,自己这几句话会铸成怎样后果。
如果用半颗心换他双眼是芷昔,那他更应该对她好些。更何况,他想不出能够这样做,除芷昔还会是谁?
“这晚你也不必伺候笔墨,回去休息罢。”应渊搁下笔,拿起油灯边镊子,钳去丝烧干灯芯。
芷昔没说什,低下身福福,便出去。
掌灯仙子站在外面,手中木盘上托着茶盏,正好和芷昔打个照面。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间瑶池盛会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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