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切,可都是为那位安全。
脚步声响,张小敬大剌剌地迈入殿中,全无突遭解职惊惧。他先冲
贺知章口气说这多,可称得上推心置腹,可李泌却不为所动:“您在这里每教诲句为官之道,那些突厥人就离得逞近上分。”他看眼殿角,铜漏里水依然无情地滴落着。
贺知章道:“没说不抓突厥人!只是听说那人对朝廷怨恨溢于言表,你就这信任他?”
“不信任他,但他是现在最好……不,是唯选择。”
“西都汇集天下英才,满城人物,难道没个比得上那死囚犯?”贺知章口气转而严厉,“你已错次,让靖安司倍受重压。如今情势,可容不得第二次犯错!”
李泌踏前步,目锐如芒:“您只想保住靖安司,而要保住长安!”
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,午正。
长安城,长安县,光德坊。
贺知章站在靖安司大殿正中,手里托着枚铜金方印,神态平和。李泌站在他对面,目光锋锐如飞箭射来,可却不能影响这位老人分毫。
司里其他人都低下头去装作忙手头活,谁也不敢发出声音。
这时殿外通传跑进来,先看看李泌,又看看贺知章手里大印,犹豫下,这才向贺知章拱手,粗声粗气道:“怀远坊望楼回报,张都尉已被控制,即刻返回。”
这时通传第二次踏入殿内,粗着嗓门吼道:“报,靖安都尉张小敬等,已至门口。”贺知章挥挥衣袖:“不必进来。把他腰牌收缴,直接押还长安县。”
这时李泌忽然大喝声:“慢!”
“长源。”贺知章语气已带着几丝不满。李泌却不顾呵斥,呛声道:“刚才西市、怀远坊先后有黄烟升起,必有重要进展。不如先叫他进来,交代清楚,再议处不迟。”贺知章明知李泌在拖延,可也明白眼下情势紧急,于是轻叹声,挥挥手。
不过他又安排四个旅贲军士在侧,旦张小敬报告完,就立刻上前将其拿下。
贺知章轻易不会干涉司务,但若李泌逾越规矩,他就会化身笼头缰绳,把年轻人拽回来。突厥狼卫当然要抓,但他绝不能让政敌们找到借口,染指靖安司。
虽然他有意压低嗓门,可还是让周围人都听个通透。
贺知章要就是这个效果,他满意地点下头,这才对李泌语重心长道:“长源,莫怪老夫用这司印压你,实在是你行事太孟浪——任用个死囚为靖安都尉?还是刺杀上司不赦之罪?传出去,明天御史们弹章能把你给埋喽!”
李泌怀抱拂尘,冷哼声:“明天?不知这长安城,还有没有明天可言。”
“啧,长源哪……你勇于任事,老夫自然明白,但兰台人能明白吗?相国们能明白吗?就算他们明白,可在乎吗?”说到这里,贺知章特意加重语气,“你以为老夫为何匆匆返回?李相那边已经听到行动失败风声,试图夺取靖安司指挥权!现在老夫还顶得住。若他知道,你竟把长安存亡押于个死囚身上,到时候群议汹汹,就是也扛不住压力!”
他见李泌沉默不语,又换副和蔼口气:“朝堂之上,处处伏兵,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祸——老夫今年八十六岁,已无所谓,你还年轻,要惜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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