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被香味所影响，守卫们不知不觉聊到青楼
话题，个个面带兴奋。其中
人转过头来，*邪地盯着闻染鼓胀胸口。闻染恼羞成怒，突然大声尖叫。守卫不得不抽
她耳光，才使她安静下来。等到守卫们都回到座位上，闻染缓缓抽回右手，刚才她趁着尖叫声掩盖，把钉子从缝隙中生生拔出来。
她在黑暗中握紧拳头，让尖锐钉子头从指缝之间透出。
又过阵，车夫在前头忽然高喊声“吁——”，车子速度又降下来。今天上元节，街上人太多，马车不得不走走停停。
闻染双目突睁，跃而起，拳砸向刚才唐突她那个守卫。拳头狠狠砸在对方眼窝上，守卫发出声惨叫，闻染拳头收回来时，指缝间钉子头沾满鲜血。
其他三个守卫时间都惊呆，闻染另外只手趁机把香架推翻，合香洒地。在狭窄车厢空间里，这个阻挡颇为有效。闻染趁机冲到车厢前部，扯开帷幕，对着车夫后脑勺狠狠捶下。
书吏都跪坐着，把他衬得特别显眼。
贺知章眯起双眼，不动声色地盯着他。
面对靖安令威压，徐宾战战兢兢，有心想替好友说几句辩解话，可情急之下口吃更加厉害，脑门都是汗，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挣扎半天，终于放弃说话努力，迈步走出人群，快步走到张小敬身旁——徐宾没那
复杂心思，当初是他把好友送进靖安司，也必须是他送走才成。
贺监是大人物，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记恨
吧……徐宾这样想，右手去搀张小敬胳膊，同时低声说句：“抱歉。”张小敬反剪着双手，面色如常。对个死囚犯来说，这不算最糟糕情况，最多是回牢里等死，和之前没区别。
只是先给他点生希望，转瞬间又彻底打碎，这比直接杀他更加残忍。
车夫猝然被铁钉凿脑，剧痛之下缰绳勒——马车正在转弯，辕马吃这勒受惊挣扎，车架子登时失去平衡，后面车厢里人东倒西歪。闻染咬牙，偏过身子滚落车下。她落地，打几个滚，片刻不敢停留，朝着东边飞奔而跑。
她之前直在推算马车行进位置，估计这附近是在殖业坊和丰乐坊之间横街。这两坊都在朱雀大街西侧。她只要沿着横道往东
贺知章已经对这个穷途末路骗子没兴趣，他心里琢磨是，会儿怎应对大萨宝。这事仔细想想，颇为奇怪，祆教消息什时候这灵通？这边才出事，那边立刻就找上门，莫非背后有人盯着寻靖安司岔子？
进入到朝争思路，老人思维就活跃起来。
不料张小敬像是读出他心思般，呵呵笑道：“贺监你别瞎猜，是让姚汝能通知他。”
闻染手指非常修长灵巧，可以挑起最细木香线，也能绣出最精致平金牡丹。此时她背靠车厢，右手两根手指拼命挤住板隙，夹住那枚松动铁钉头，点点地扭动。与此同时，她还在心中默默地记着马车转向方向和次数。
车子平稳地朝前驶去，车厢里依然黑暗。那四个押车守卫边两个，自顾闲谈着。马车内弥散着股芬芳香气，这是斜放在旁边香架散发出来。闻记合香，向以香味浓郁、味道持久而著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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