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中气
看来贾十七及时把消息传
过去。
这个突如其来
变化，让曹破延动作有瞬间微微沉滞。张小敬障刀挥，划向他咽喉。曹破延反应极快，身子向后疾退，堪堪避过。可他脖子上那串彩石项链却猛然弹起来，正好迎上刀刃。
刀刃过处，系绳断开，绳串上小石头纷纷散开坠落。这时曹破延做个出乎意料动作：他脚下反向蹬，整个身子再度前倾，试图伸手去抓那些彩石。只听见“扑哧”声，张小敬刀尖，正好将其腹部刺个对穿。
可曹破延动作并未停顿。他仍奋力摆动着手臂，想努力想接住哪怕枚。可惜彩石已掉落在地，滚得到处都是。他头颅扬，口中发出个意义不明突厥音节，似乎是什
人名字，可惜没人能听明白。
曹破延就这顶着障刀，慢慢垂下头去。
寡敌众，可交手才发现，对方居然只有个人。
“曹破延？”张小敬喊出他假名字。这个让整个长安为之不安凶徒，终于被靖安司再度追上。“放下武器，还有活命机会！”
曹破延没有回答，扔开空弩，抽出腰间匕首。长安城对武器管制太严格，除几支劣质短弩，狼卫直用来战斗只有匕首而已。张小敬也迅速把空弩扔掉，在劲敌面前，不可能有重装余裕，还不如直接进入白刃战。
他手里障刀虽然轻短，但比匕首还是要长许多，优势在这边。
张小敬用是大唐军中刀法，直来直去，朴实刚猛。按说在这样情况下，曹破延应该猱身抢攻，可是他却不急不忙地游斗起来。这个策略固然暂时不会为敌所伤，但也休想伤到对方。
张小敬惊，曹破延可不能死，有太多事情在等待答案。他不敢把刀抽出来，只能手握住刀柄，手扳住曹破延肩膀，凑近耳边急切喝道：“你们抓来女人，在哪里？”可对方全无回应。张小敬忽然注意到，这狼卫头顶被削去片头发，露出头皮。
突厥习俗，被削去顶发人，等于被提前收走魂魄。难怪曹破延存死志，他早就是个死人。
张小敬愤怒地摇晃他肩膀，试图把他唤醒，可狼卫身子软软地向下瘫倒。
在两人身旁，大批旅贲军士兵冲过去，直奔货栈而去。
“破门！”
两人交手数个回合，张小敬忽然意识到，对方并不是怕死，而是在拖延时间！他独眼朝曹破延身后瞄眼，看到是个很大木制货栈，大门紧闭，外头悬着铁锁。
“不好，他是在给同伙拖延时间撤退！”
张小敬念及此，手里障刀攻得更加猛烈。曹破延紧握匕首，奋力抵挡，铛铛互击声充斥整个院落。张小敬毕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，经验丰富，他很快发现，对手左手肘似乎受伤，无论怎移动都保持着个奇怪角度。
于是他有意识地加大对左边打击，这下子正中曹破延软肋。后者左支右绌，很快便身中数刀——虽然并非致命伤，可此消彼长，在高手对决中很快露出败象。
就在这时，院子外面传来纷乱脚步声，随即大门“砰”声被狠狠撞开。门外站着是崔器，他亲自扛着根撞门圆木，如同怒目金刚，几十个旅贲军士兵从他两侧蜂拥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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