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派升平热闹景象,看在张小敬和姚汝能眼中,却是格外沉重。如果不尽快抓到突厥狼卫,这切都将坠入地狱。
唯好消息是,大街被这些人挤得只剩中间条狭窄路,骑马而过尚且不易,更别说车马。突厥狼卫只要继续向北,只会越来越堵,别想把速度提起来。
这时阵低沉蜥皮鼓声响起,穿过这片喧闹声,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。两人精神俱是振,姚汝能飞快地分辨下方向,朝东侧望楼看去。
“前方崇贤坊南,马车两辆!北行!”
这时就体现出假节好处。若等望楼传回靖安司,再传过来,目标早就移动到不知哪里去。
道命令:“第三街所有望楼,给盯住附近车马,三十息回报!”他犹豫下,补充道,“先报给张小敬,现在切消息,确保他最先知道。”
周围主事都愣住,都看李泌,可李泌压根没打算解释。
徐宾口才欠佳,但他有句话确实没说错:们能等,突厥人可不能等。
姚汝能路追着张小敬向北疾驰,忽然听见不远处望楼有鼓声响起,是定式传文!他紧抓缰绳,在马上侧耳倾听。这个定式太罕见,他要努力想下,才能回忆起册子里对应暗号。
“假节望楼?!”姚汝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,这会让这个死囚犯瞬间变成全长安最有权势人之。
姚汝能大声喊着“靖安司办事,让开让开!”,两人抖缰绳,撞开几个跳参军戏俳优,置路叱骂和尖叫于不顾,迅速冲过去。他们很快就看到那两辆马车,正不徐不疾地走着。姚汝能有心表现,马当先挡在前头,喝令车夫停下,亮出靖安司腰牌。可很快他就傻眼,这是个来自洛阳小乐队,马车上堆全是乐器和舞衣,是为某家贵人生辰表演而来。
就在这时,另外通传文进入:“长寿待贤,宽尾车三辆,西行。”
可他不敢耽搁,连忙驱动坐骑和张小敬并排,把这个新任命说给他听。张小敬脸上毫无兴奋,只是单单地评论句:“李司丞到底是明白人——你现在就跟望楼说,让他们盯牢宽尾马车!”
这些突厥人抢是苏记车马行马车,这些车是用来长途运货,车尾木轸宽厚耐用,而在长安城内行走车子,尾轸普遍尖窄如燕尾,以方便走街串巷。这两者之间区别,车马行外人,般还真不知道。
让望楼上武侯分辨这细微差别,有点强人所难,可这是目前唯能快速分辨狼卫马车办法。
姚汝能从马背上挺起身子,手执两面红、黄小旗,略带滑稽地开始比画。等到他把命令传出去,两人已过延福永平路口。
这条街越向北,街上人就越多,过节气氛越发浓烈起来。在街坊两侧,许多皂衣小工爬在竹架上,正忙着用竹竿挑起盏盏彩灯,上元春绢条条垂下来。下面东群、西簇百姓靠在树下,边仰头观瞧,边指指点点。耍绳子西域艺人在唱唱跳跳,卖蒸饼、石榴水小贩行走其间,各处食肆也纷纷出摊卖起鱼酢、羊酪和烤骆驼蹄子。甚至还有群少年手持月杖,就地在街角打起鞠球,尘土飞扬,每入球,几个旁观羯鼓手就拍动鼓点,比天子打球还神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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