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者大光明,莲花大洁净,十字大救赎。这教义也算别具格。
曹破延既然说出十字莲花,显然这位右杀贵人,应该是藏身于景寺之内。此前龙波是混迹于祆教祠,看来突厥人很喜欢利用无辜教众作为掩护。
可张小敬和李泌,却没什欣喜之色。长安城内,上规模景寺有十几座,景僧超过千人。仅凭着这句话去找右杀,无异于大海捞人。
“能不能像之前查祆教那样,查下景寺度牒?”张小敬问。
李泌摇摇头。之前调查祆教祠,不过局限怀远坊而已,现在要查整个长安景教度牒,时间根本不允许。
,早知道还是谈工作好。
这两个人或许是最好搭档,可肯定成不朋友。
檀棋左看看公子,右看看登徒子,嗅到浓浓尴尬味道。她妙目转,转身出去,会儿工夫,端回盘慈悲寺油子,底下还垫着几张面饼。子是素油炸,十分经饿。这两个人从中午开始到现在,直没吃任何东西,接下来还不知要挨多久,得趁这点余暇多吃点才是。
有食物解围,场面上总算没那尴尬。李泌和张小敬各自拖个蒲团,来到草庐外台阶上。檀棋把盘子搁在两人中间。
李泌不肯潦草蹲踞,丝不苟地正襟跪坐;张小敬却把身子斜靠在庐边木柱,大剌剌地伸直双腿。他们边伸手从盘子里拿起油子,就着清冽井水下肚,边朝外面看去。
檀棋在旁轻轻咳嗽下,李泌还未说什,张小敬先抬头笑道:“姑娘似乎有想法?”檀棋本来想偷偷暗示公子,结果却被这个登徒子揪到明处,不禁羞恼地瞪他眼。
李泌却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:“这里没有杂人,檀棋你不必顾忌,有话直接说。”
檀棋这才大胆说道:“是想起件旧事。咱们靖安司草创之时,地点几经改易,最终定在光德坊。这里同坊有京兆府,便于案牍调阅;西邻西市,可以监控胡商;北接皇城,时刻联络宫中;东连朱雀大街,易于调动兵力。只有在这里坐镇,公子方能掌握全局,指挥机宜……想那右杀,应该也是样想法吧?”
她说得委婉,李泌眼睛却是亮,从蒲团上站起身来,用面饼擦掉手上油腻:“拿坊图来!”
这里没有沙盘,不过靖安司画匠赶制幅竹纸地图。虽然笔触潦草,可该有标记都有。檀棋立刻回身取来,摊开
慈悲寺地势低洼,从这里角度,看不到任何处花灯。可那被映红半边夜幕,却昭示着整个长安已陷入快乐狂欢。两下映衬,更显出这里清冷。
这两个孤独守护者就这待在黑暗中,吃着冷食凉水,沉默地眺望着这正在发生良辰美景。
留给他们休息时间,并不长。盘中油子刚吃半,徐宾已经从靖安司大殿传来消息,他们已经找出十字莲花出处——波斯景教。
景教和摩尼、祆教并称三夷教。该教其实来自大秦,早在贞观年间便传入中土。在官方文书里,其被称为波斯寺。它规模略弱于祆教,只在西城低调传播,所以连张小敬也不知道十字莲花出处。
恰好靖安司里就有个景教徒,听“十字莲花”四字,立刻指出在景寺之中,最显著标记便是上悬十字,下托莲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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