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下车是毛顺,他动作很迟缓,似乎心不在焉。行头过去亲切搀住他手臂,毛顺看眼行头,低声道:“老夫已如约把你们送过来,你可以放过家人吧?”
“毛监说哪里话。”龙波笑道,“灯楼改造,还得仰仗您才学哪。”
檀棋万万没想到,居然会在勤政务本楼上碰到太真。
说起这个女子,那可真是长安坊间津津乐道个传奇人物。她本名叫杨玉环,是寿王李瑁妃子。檀棋与她相识,是在次诸王春游之行上。寿王妃不慎跌下马崴伤脚踝,檀棋擅于按摩,便帮她救治。两个人很谈得来,寿王妃并不看轻檀棋婢女身份,很快便与之成为好朋友。
没想到,没过几年,天子居然把杨玉环召入宫中,说要为窦太后祈福,让她出家为道,号为太真……宫闱粉帐内曲折之处,不足为外人道,但整个长安都知道怎回事,时传为奇谈。
,切以规矩为重。
“外头都在观灯,让怎找啊……”行头越发焦虑,手搓得直响,“距离丑正还有个时辰。稍有迁延,们就没法按时修完。圣人心盼着今晚灯楼大亮,昭告四方盛世。万灯楼没亮……就因为龙武军不让咱们工匠靠近灯楼?”
听这话,警卫伍长开始犹豫。规矩再大,恐怕也没有天子心情大。他看眼那列车队:“好吧,工匠可以进去,但这车里运是什?”
“都是更换备件,用于维修更换。”行头掀开苫布,大大方方请警卫检查。警卫伍长摆手,手下每人辆车,仔细地检查番。车上确实全是竹筒,竹筒两头被切削得很奇特,与灯楼上些部件很相似。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
不过这些竹筒很烫手,似乎才加热过不久。伍长不懂匠道,猜测这大概是某种加工秘法。他放下竹筒,又提个疑问:“还有个时辰就举烛,还有这多备件需要维修?”
说起来,她已经数年没见过太真,想不到今天在上元春宴上再度相逢。檀棋看那身婀娜道袍,就知道她虽然侍在君王之侧,可还未得名分,所以仍是出世装扮,不便公然出现在宴会上——寿王可是正坐在下面呢。
太真见到檀棋,大为惊喜。她在宫内日久,难得能看到昔日故交,执住檀棋手:“可是好久没见到
行头这次毫不客气地指马车:“这个问题,你可以直接去问毛监。”伍长抬眼看,坐在马车前首是个留山羊胡子瘦弱老者,他正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灯楼——正是尚灯监毛顺。
伍长下子就不作声。毛顺那是什身份,哪里轮得到他个龙武军士兵质疑?他再无疑心,吩咐抬开刺墙,让车队缓缓开进去。
连续两道警卫,都顺利放行。虽然这些工匠没有张洛作保,不合规矩,但毛顺大师亲临,足以震慑切刁难。于是车队顺顺当当开到太上玄元灯楼下面。
这座灯楼太高,所以底部是用砖石砌成座玄观,四周黄土夯实,然后才支撑起个硕大无朋葫芦状大竹架。进入灯楼通道,就在那座玄观之中。
工匠们纷纷跳下马车,每人抱起数根麒麟臂,顺着那条通道进入灯楼。这里也有龙武军把守,不过得前方通报,他们没做任何刁难,还过来帮忙搬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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