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你命令,是制止蚍蜉阴谋!从来没说过要保全长官性命!对不对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杀本官没关系,但你要拯救这长安城!元凶就在旁边,为何不动手?”
萧规从鼻孔里发出嗤笑,李泌这脑袋是被打糊涂?这时候还打什官腔!张小敬缓步走过去,掏出腰间那枚铜牌,恭恭敬敬插回到李泌腰间:
“李司丞,现在向你请辞都尉之职。在你面前,不再是靖安司张都尉,而是第八团浴血奋战张大头,是悍杀县尉、被打入死牢不良
手弩箭杆和弓箭杆不同,顶端要削圆,前宽后窄。因为手弩般应用于狭窄、曲折近战场合,强调在颠簸环境下威力。眼前这支弩箭,没有尖铁头,只剩个椭圆木杆头。这玩意打在人身上会剧痛无比,但只会造成钝伤,不会致命。
张小敬疑惑地看向萧规。萧规拍拍巴掌,满脸都洋溢着开心笑容:“大头,恭喜你,你通过考验。”
“怎回事?”
“对大头你并不怀疑,不过总得给手下人个交代。”萧规俯身把箭杆捡起来,“本以为,你会犹豫,没想到你杀上司真是毫不手软,佩服,佩服。”
他对张小敬最后点疑惑,终于消失。个人是否真起杀心,可瞒不过他眼睛。刚才张小敬扣动悬刀时眼神,绝对是杀意盎然。
指紧紧钩住悬刀。
“李司丞,很抱歉,也是不得已。”张小敬道,语调沉稳,不见任何波动。
“大局为重,何罪之有。”李泌闭上眼睛。他心中苦笑,没想到两人在慈悲寺关于“杀人,救百人”番对话,竟然几个时辰后就成真。更没想到,他居然成那位被推出来献祭河神无辜者。
张小敬面无表情,毫不犹豫地扣悬刀。
噗声,李泌脑袋仿佛被巨锤砸中似,猛地朝反方向摆,整个身躯以个滑稽姿势仆倒在地,动不动。
张小敬轻轻地喘着气,他右手在颤抖着:“你给弩机之前,就把箭头给去掉?”萧规笑道:“你能扣动悬刀,就足以说明用心,不必真取李司丞狗命。他另外还有用,暂时不能死在这里。”
这时李泌咳咳地试图把身体直起来,可是刚才那下实在太疼,他脑袋还晕乎乎,神情痛苦万分,有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。萧规拎起他头发:“李司丞,谢谢你为找回位好兄弟。”
“张小敬!”
声大喝响彻整个灵官阁。李泌拖着鼻血,从来没这愤怒过:“还是不是靖安司司丞?你还是不是都尉?”
“是。”张小敬恭敬地回答。
靖安司司丞,就这样被靖安司都尉亲手射杀在太上玄元灯楼里。
张小敬垂下弩机,闭上眼睛,知道从这刻开始,他将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。为拯救长安,他不后悔做出这个选择,可这毕竟是错。每次应该做错事,都会让他心中包袱沉重分。
屋子里时间安静无比,张小敬突然睁开眼睛,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不对,这并不是弩箭贯脑该有反应。他看看手里弩机,把视线投向躺倒在地李泌,发现他太阳穴有圈紫黑色瘀血。张小敬视线朝地面扫去,不由得瞳孔缩。
那支射出弩箭,居然没有箭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