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庆宫内不得骑乘或车乘,所以参加宴会人到金明门,都步行进入。他们所乘牛马舆乘,都停放在离兴庆宫不远处空地驻场。整个宴会期间,车夫都会在此待命。
四望车地位殊高,有专门区域停放,附近都是诸王、勋阶三品以上车马,密密麻麻停成片。在寅初前后,马车夫接到太子即将离开命令,赶紧套
“信还在吗?”
“在。”李亨把两封信交过去,李泌拿过来简单地看下,是蝇头小楷,任何个小吏都能写出这样字来。
李泌把信揣到怀里,对李亨道:“殿下,你可知道蚍蜉要你在东宫药圃做什事?”
李亨摇摇头:“还不知道,刚到这里,你就来——哎,不过既然长源你已经脱离危险,岂不是就不用受胁迫,为他们做事?”
李泌微微苦笑:“恐怕他们从来就没指望让太子你做事。”
是要丢掉性命啊,春宴根本不重要。父皇要如何责怪,都无所谓。”
他表情,不似作伪,而且从语气里能听出,他甚至还不知道刚才那声响动意味着什。
李泌心中微微暖,他这个童年玩伴,毕竟不是那种狠辣无情人。可是更多疑问相继涌现,若李亨所言不虚,那萧规这做,到底图什?费尽周折绑架李泌,就为把李亨从勤政务本楼调开?而且从李亨描述来看,至少有个蚍蜉内*混入勤政务本楼,他或她又是谁?
蚍蜉们是不是还有后续阴谋?
李泌刚刚松弛下来心情,再次绞紧。李亨盯着李泌,见他脸上阴晴不定,追问这切到底怎回事。李泌张张嘴,不知道该怎回答才好。
“啊?”
“把殿下调出勤政务本楼,就是他们最大目。”李泌说到这里,猛然呆立片刻,似乎想到什,随后急促问道,“除殿下之外,还有谁离开上元春宴?”
李亨思忖良久,摇摇头。春宴现场人太多,他又是匆匆离去,根本无暇去清点到底谁已缺席。李泌失望地皱皱眉头,冷冽目光朝乐游原望去,试图穿过那片丘陵,看透另外侧兴庆宫。
这时四望车马车夫怯怯地探出头来:“卑……卑职大概知道。”李亨不满地瞪他眼:“上元春宴,五品以下都没资格参加,你凭什知道?”李泌却把李亨拦住:“说来听听?”马车夫抄着手,畏畏缩缩:“卑职也只是猜测,猜测。”
“但说无妨,太子不会怪罪。”李泌道。马车夫看看李亨,李亨冷哼声,算是认可李泌说法。马车夫这才结结巴巴说起来。
该怎说?灯楼爆炸,勤政务本楼被毁,你父皇已经被炸死,你现在是大唐天子?
事情已经演变到最坏局势,现在全城都成乱摊子,凶险无比。在搞清楚情况前,李泌可不敢贸然下结论。这位太子性子太软,又容易情绪化,听到这个惊天消息会是什反应,根本无法预测。
当此非常之时,踏错步,都可能万劫不复。
面对这前所未有灾难,有人也许会号啕大哭,或六神无主,但李泌不会。既然阙勒霍多已然发生,无论如何后悔震惊,也无法逆转时辰,而今最重要,是接下来该怎办。
李泌努力把惊慌与愤怒从脑海中驱走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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