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个建议被陈玄礼断然否决,开玩笑,现在遭遇危险可是皇帝!坐等别军赶到救驾,等于给自己判处死刑。眼下这个局面,勤王军队人数根本不重要,重要是时辰!时辰!多弹指,少弹指,可能就是霄壤之别。
“必须现在就进去!就现在!”
陈玄礼抽出配刀,改往日谨慎。这时候没法再谨慎,必须强行登楼,哪怕全死完,也不能让天子有任何闪失。
主帅既然下命令,龙武军士兵们自无二话,毫不犹豫地冲进楼大厅。他们很快发现,通天梯已被半毁,此路不通。
“走旁边杂役楼梯!”陈玄礼对楼层分布很熟悉,立刻吼道。士兵们又冲到楼角,仰头看,发现杂役楼梯蔓延起熊熊大火,也没法走。陈玄礼眯起眼睛检查番,发现梯子上端有人为破坏痕迹。
他边想着,边脚步缓下来。不料陈玄礼回头看他眼,语气里满是狠戾:“兴庆宫已全面封闭,擅离者格杀勿论!”元载面色僵,昂起头道:“元载身负靖安之责,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?此非常之时,救驾为重!靖安司愿为将军前驱!”
他话里话外,暗示靖安司已通报过敌情,龙武军得负起更多责任。陈玄礼冷哼声,眼下不是扯皮时候,得先把天子从楼上撤下来——如果他还活着话。
他们身边本来就带着三四个护卫,在途中又收拢十几名内巡卫兵,形成支颇有战斗力小队伍。陈玄礼心急如焚,不断催促着队伍,很快赶到勤政务本楼入口处。
在楼门口,他们首先看到是横七竖八龙武军士兵尸体,以及升高门槛。陈玄礼脸色铁青到极点,眼前这番惨状,说明事情比他预想还要糟糕。蚍蜉不光引爆灯楼,甚至还悄无声息地潜入兴庆宫,人数不明。
作为禁军将领,这已经不能被称为耻辱,而是严重渎职,百死莫赎。
那些该死蚍蜉,果然从这里登楼,而且还把后路都给断!陈玄礼拳重重砸在楼梯扶手上,竟把硬木打断截。断裂处白碴,沾着这位禁军大将军鲜血。
两个楼梯都断,龙武军士兵站在大厅里,筹莫展。元载转动脖颈,忽然指着旁边道:“有办法!”
元载也看出事态严重性。很显然,蚍蜉目标只有个,那就是御座。他在心里盘算下,勤政务本楼内警卫力量,在刚才袭击中估计死伤惨重;而现在广场上定也乱成团,把龙武军主力死死拖住;至于把守兴庆宫诸门监门卫,第反应是严守城门,越是大乱,他们越不敢擅离岗位。
陈玄礼直属龙武亲卫倒是可以动用,可是他们驻扎在金明门外,而金明门刚刚应陈玄礼要求,落钥封闭。重新开启,也得花上不少时间。
也就是说,在阴错阳差之下,短时间内能赶到勤政务本楼救驾,只有目前这十来个人。至于敌人来多少,手里有什武器,他们对此完全茫然无知。
元载忧心忡忡地对陈玄礼建议道:“敌不明,轻赴险地,必蹶上将军。不如等羽林、千牛卫诸军赶至,再做打算吧。”
羽林军属北衙,千牛卫属南衙,皆是同样栩扈天子宿卫禁军。灯楼倒,他们必然会立刻出动,从四面八方赶来勤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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