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菩萨和你娘亲面前,给起个誓,便饶你条命。”张小敬淡淡道。永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:“起什誓?”
“从今之后,你不得报复或追究闻染与闻记香铺,如有违,天雷磔之。”
永王心想这也太容易,不会又是什折磨人新招数吧?他张张嘴,不敢轻易答应。
张小敬面无表情,内心却在微微苦笑。
将涉事之人统统杀个精光,固然痛快,可闻染定会被打击报复。那些人手段,他再熟悉不过。
是,是他们!他们!”永王声嘶力竭地喊着,他觉得自己太冤枉。
张小敬用力踏踏马场土地:“从此以后,第八团兄弟们,就像是这脚下黄沙样,每日被人和马蹄践踏。”
永王听到这种话,脊梁股凉意攀上。他像是被条毒蛇咬中,四肢都僵住,任凭张小敬拖动。
周围不良人和王府长随们紧跟着他们,可谁都不敢靠近。五尊阎罗名字,在他们心里威势实在太重,他们只是在外围结阵,远远观望。
永王呼声,丝毫没有打动张小敬。他面无表情地拖着这位十六皇子路离开马球场,来到只有街之隔观音寺。
他孑然身,死也就死。可闻染还年轻,她还有很长人生路要走。闻无忌在天有灵,绝不会允许张小敬为给自己报仇,去牺牲女儿幸福。
因此张小敬疯归疯,却不能不顾及闻染命运——她可算是整个第八团留在人间唯骨血。
张小敬擒拿永王,从开始就没打算杀他,而是逼着他做出保证,不许对闻染再次下手。张小敬做过调查,永王对这观音庙诚意笃信,在这里起誓,他应该会认真对待。只要永王不敢出手,手下必然会有所收敛,闻染便能过上平静生活。
张小敬想到这里,又脚踢过去,催促快点。永王只好不情愿地跪在地上,用袖子擦干净嘴角污渍。给观音上香,叩拜,再给自己娘亲上香,叩拜,然后手捏根线香,扭扭捏捏说道:“从今之后,本王与闻家恩怨笔勾销,绝无报复追究之状,如有违,天雷磔之
这座位于靖恭坊内观音寺,规模并不大,庙里最有名是供奉着尊观音玉像。这座寺庙,和永王有着很深渊源。他出生之时,遭遇过场大病,母亲郭氏亲自来到此寺祈祷三天三夜。结果没过多久,郭氏便去世。说来也怪,就在郭氏去世那天,永王居然奇迹般地痊愈。宫里都说,郭氏感动菩萨,以命换命。她牌位,也被摆在庙里。
有这层缘分,永王对这座观音寺关切备至,时常打赏,逢年过节还会过来上香,拜观音二拜母亲。他对马球兴趣,正是因为观音寺临街有个马球场,他每次来上香都顺便去打两手,慢慢成个中高手。
此时他发现张小敬把他往观音寺拖,心中直发毛,不知这疯子到底打算做什。张小敬踹开庙门,用眼神狠狠地赶走住寺僧人,直奔观音堂而去。
那尊滴水观音正矗立在堂中,温润剔透,品相不凡。旁边还立着尊莲花七宝侧龛,里面竖着块牌位,自然就是永王母亲郭氏。
张小敬松开手,脚把永王踢翻在地,让他跪在观音像前。永王抬头看到自己母亲牌位,不由得失声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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