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燃香掐灭,点点头。拿锤子男子这才把覆住口鼻薄布扯掉,露出岑参面孔,至于那女子,自然就是闻染。
岑参面色凝重地注视着那香:“这就是传说中迷魂香?”闻染摇摇头道:“哪有闻就倒迷魂香,最多是迷幻罢。这副迷幻香是用曼陀罗花、火麻仁和肉豆蔻果配成,只能让人变得有点迟钝,眼前产生幻觉,最多就这样。”
“这足够。”岑参抬头看眼门楣,晃晃手里锤子,自嘲道,“岑参本来想做个仗剑游侠,想不到居然做起这种迷香宵小勾当。”
闻染眼皮垂下:“公子送到这里,已经仁至义尽,接下来事就让妾身自己完成吧。”岑参哈哈笑,走在她面前:“孤女报恩,以弱击强,这等好题材,岂能袖手旁观。不为大义,只为取材!”
他们计划很粗糙,也很简单。闻染负责放烟,让敌人变迟钝,岑参负责动手。移香阁格局很小,今天又逢灯会,守卫不会太多。只要那迷幻香真管用,岑参有信心单枪匹马把封大伦给绑出来。
—很讽刺是,和靖安司同名——这里算是万年县个分界线,靖安坊以北,尽是富庶繁华之地;以南不是荒地就是游园别墅,居民很少,多是帮会浮浪子在其间活动。他把移香阁修在这里,既体面,也可以遥控指挥熊火帮。
这宅子是他几年前从个商人手里买。说是买,其实是巧取豪夺。虞部主事位卑利厚,在营造上稍微玩点花样,再加上黑道力量,压榨个没背景小商人轻而易举。
移香阁是封大伦花大力气去修缮,最是风雅不过。因此他不乐意让熊火帮那些粗鄙之人靠近,只允许几个守卫在门口待着。
说是守卫,其实就是几个浮浪少年和混混,或蹲或靠,没什正经仪姿。他们在门外听见院里主人阵接阵地狂吼和狂笑,不禁面面相觑。其中有个老成说:“也不怪主人这样。你们不知道,之前那个独眼阎罗曾经杀进咱们熊火帮总堂,杀几百个好手,是咱们大仇人。”
“几百人?”周围几个少年倒吸口冷气,“咱们熊火帮上下都没有几百人吧?”
解决门口守卫之后,闻染蹲下来,把迷幻香插在门槛里,再次点燃。待得香气扩散几分后
“嗐!就那说!反正那疯子把咱们折腾得不轻,这回落到主人手里,不知得多凄惨呢。”老成那人感叹句,旁人忽然耸耸鼻子:“好香啊。”
“废话,你第天当值吗?这叫移香阁,墙里都掺着芸辉香草、麝香和乳香碎末。只要日头照过来,就有异香升起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少年又闻闻,“味道是从对面传来。”
其他守卫也闻到,这是不同于移香阁香味,味道更加浓郁,吸入鼻子就自动朝着脑部而去。众人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香味来源,脑袋已感觉有点涨晕,眼前略显模糊,似乎出现美酒、美姬以及高头骏马等好物。他们靠在起,呵呵地傻笑起来。
这时个人影飞快地冲过来,手持柄木工锤,朝着他们头上敲去。守卫意识迟钝,根本反应不过来,几下闷闷重击,便全躺倒在地昏迷不醒。随即个女子也出现在门口,她以布覆口,手里捧着副正在燃烧粗大燃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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