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监前阵把京城房产全都卖,们都以为他是致仕归乡,富贵养老,谁想到他是把钱通过守捉郎,投到蚍蜉这里来。”李泌道。也只有如此,才能解释为何蚍蜉能量会大到这般地步。
“可是……”张小敬还是想不明白,“他为什要做这样事?”
贺知章
两个人都清楚得很,这是件应该做错事,可错终究是错。每次迫不得已抉择,都会让他们魂魄黯上分。
“可是……”张小敬皱起眉头,“如果贺监确实重病,这此后切事情,又该如何解释?
抹浓浓自嘲浮现在李泌脸上:“也许是贺监计划太妥帖,妥协到即使他中途昏迷不醒,计划样会发动。他算到所有事,却唯独没预料到,会突然下这狠手。”
他说到这里,不由得苦笑起来。
焦遂之死,表面上看是李泌故意气跑贺知章,其实是贺知章借机行事,找个理由退回乐游原宅邸。他本打算坐镇指挥接下来计划,可没想到李泌会突然来访,更没想到他会胆大包天,对自己下手。
存在着许多疑点,贺知章绝不会为自己安危这上心,他突然昏迷不醒,只有个原因——李泌。
华山只有条路,巨石当道,想上去就得排除掉切障碍。
“你确定他真昏迷?”张小敬问。
李泌注意到张小敬眼神,冷冷道:“药王茵芋酒虽是奇方,可次不宜饮用过多,否则反会诱发大风疾。”
这算是间接肯定张小敬疑问。
两个人连番误会,演变成个极其诡异局面。幕后主使者在计划发动前就被干掉,而计划却依然按部就班地执行起来。
这真是件讽刺事。
李泌和张小敬立在马上,简短地交流下。先前他们两个人各有各境遇,都只摸到黑幕角。如今两人再次相见,碎瓦终于可拼出整片浮雕模样。
贺知章应该在长安城布下三枚棋子,枚是突厥狼卫,枚是蚍蜉。前者用来转移视线,后者用来执行真正计划。还有枚,是靖安大殿内鬼通传,必要时刻来配合蚍蜉走出关键步。
以贺知章地位和手段,悄无声息地做出这系列安排并不难。
张小敬脑海中,浮现出幅惊人画面。贺知章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床,而李泌手持药盏,面无表情地把黄褐色药汤点点灌进去,然后用枕头捂住他嘴,等着病情发作。贺知章手开始还在拼命舞动,可后来慢慢没力气……
“你确定他不是伪装骗你?”张小敬问。
李泌十分肯定地点点头。他现在像是尊脸色灰败翁仲石像,浑身点活力也没有。半晌,李泌方才缓缓开口道:“记得你问过姚汝能个问题:倘若舟行河中,突遇风,bao,须杀无辜之人祭河神,余者才能活命,当如何抉择?你回答是杀——回答也样。”
李泌这番话,张小敬几乎在瞬间就听明白。
为拯救长安,张小敬出卖小乙,在灯楼几乎杀李泌,而李泌也因为同样理由,对贺知章下手。为达成个更重要目标,这两个人都义无反顾地选择悖德之路。可此时看到李泌痛苦神情,张小敬才知道,他心中背负内疚,不比自己轻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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