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反应,封大伦已经马当先,怨毒地指他们两个,大声喝道:“他们两个是张小敬帮凶!所有事,都是他们搞出来!”
封大伦并不清楚兴庆宫到底发生什,可他知道事涉天子,定是惊天大案,必须得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家伙死死咬死!有多少脏水都尽量泼过去。
封大伦这指控,让队伍里阵骚动。陈玄礼抬起手厉声呵斥下,转头再次喝道:“张小敬,快快说出天子下落,你还可留个全尸!”永王站在旁,双手垂在袖子里,眯着眼睛言不发。
闻染咬着嘴唇,决定陪恩公走完这最后段路。她忽然发觉臂弯动,张小敬已经抬起脖子,嘶哑着嗓子说道:“你先放他们两个人走,再说。”
陈玄礼大怒:“你这狗奴,还想讨价还价?!”
!”
陈玄礼怨毒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被人搀扶独眼男子,恨不得上去刀劈死。就是这个人,在百官之前把自己打昏;就是这个人,公然挟持天子而走;就是这个人,让整个长安陷入极大动荡。
对于位龙武军禁军将领,没有比这更大侮辱。
现在只消将指头微微屈下半分,这个犯下滔天罪行家伙就会变成只铁刺猬。可是陈玄礼偏偏不敢动,天子至今下落不明,切还得着落在张小敬身上。这个浑蛋还不能死。
想到这点,陈玄礼微微斜过眼去,永王就站在他身旁,袍子上身脏兮兮烟污。这位贵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,也充满愤怒火焰。
“是。”
张小敬知道这回决计逃不脱,即使他现在表明身份解释,也无济于事。无论是陈玄礼、永王还是封大伦,都绝不会相信,也绝不会放过自己——但闻染和岑参是无辜。
陈玄礼捏紧剑柄,怒气勃发。封大伦生怕他妥协,连忙提醒道:“陈将军,这个死囚犯之前犯下累累血案,异常狡黠凶残,给他丝机会,都可能酿成大祸。”他又转头对永王恭敬道:“这点,殿下可以佐证。”
永王冷哼声,既没反对,也未附和。封大伦觉得挺奇怪,永王对张小敬恨之入骨,为何不趁这个绝佳机会落井下石?他转念想,立刻明白,反正眼下这局面
陈玄礼想起来,据说去年曾经有过次大案,好像就和张小敬和永王有关,永王还吃个大亏,张小敬也被打入死牢。难怪之前在摘星殿内,张小敬会把永王单独挑出来杀掉。
不过永王运气可真不错,居然从张小敬毒手里活下来。虽然陈玄礼对他如何逃生这件事,心中不无疑惑,可既然他还活着,就不必节外生枝——眼下天子安危才是最重要。
“张小敬,你已经被包围,还不快快说出,你同党把天子挟持到何处?!”陈玄礼中气十足地喝道。
闻染和岑参听,脸色同时变。他们可没想到,张小敬居然挟持天子?这可真是泼天般大案。可惊归惊,闻染抓着张小敬手,反而更紧些。她悄声对岑参道:“岑小哥,你快过去吧,们不能再连累你。”岑参这次没再说什豪言,只是沉沉地“嗯”声。
挟持天子,这可是诛九族大罪,不止会延祸到他人。岑参就算自己不怕死,也得为家族考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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