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载从容解释:“蚍蜉其时势大,张小敬不得其间,只得从贼跟随,伺机下手。如今天子无恙,岂不正好说明他仍忠于大唐?在下相信,等下觐见陛下,必可真相大白。”
他话,和张小敬刚才自辩严丝合缝,不由得别人不信。陈玄礼只得挥挥手,让士兵们先把弩机放下,避免误伤。
这时挂着镣铐封大伦发出阵撕心裂肺吼声:“就算张小敬没叛变,和有什关系!”元载缓缓转过脸去,面上挂着冷笑,全不似两人第次见面时亲切。
“虞部主
元载眼底闪过丝畏惧,可稍现即逝:“这是为取信于蚍蜉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“何以为据?!”
元载笑道:“在下有位证人,可解陈将军之惑。”
“谁?他说话凭什相信?”
“这人话,您必然是信得过。”元载转过头去,向永王深深作揖,“永王殿下。”
叫停射向张小敬弩箭,但以这家伙手段,定是想到更好阴毒法子吧?封大伦想到这里,满脸笑容地张开双臂,亲热地迎过去。不料元载却抬手让他稍等,封大伦恍然大悟,赶紧退后,不忘朝张小敬那看眼——那独眼阎罗依然站在原地,束手待毙。
元载先朝永王、陈玄礼各施礼,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:“本官代表靖安司,前来拘拿灯轮之案罪魁祸首。”
这个举动并不出众人意料。张小敬本来就是靖安都尉,他叛变是个极大污点,靖安司若不亲自拘拿,面子里子只怕都要掉光。
不知何时,元载手里多副铁铸镣铐,哗哗地晃动着。他上前几步,把镣铐往对方头上套,铁链恰好从两边肩膀滑开,缠住手腕。
“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!”元载大义凛然地喝道。
永王直歪着脑袋,脸色不太好看。可在元载发问之后,他犹豫再三,终于不太情愿地开口对陈玄礼道:“适才在摘星殿里,张小敬假意推本王下去,其实是为通知元载,砸掉楼内楼。”
陈玄礼恍然,难怪摘星殿会突然坍塌,难怪永王能在张小敬手里活下来,居然是这个原因。
永王对张小敬抱有很深仇怨,他既然都这说,看来此事是真。想到这里,陈玄礼又看眼永王脸色,心中如明镜般。若是元载不来,这位亲王恐怕不会主动站出来佐证,只会坐视张小敬身死。
越是这样,越证明元载所言不虚。
“那他挟持天子举动……”陈玄礼又问道。
在场众人包括张小敬都是惊,因为元载镣铐,居然挂在封大伦头上。
“公辅,你这是干什?”封大伦惊道,想要从镣铐链子里挣脱开来。元载冷冷道:“你阴谋已经败露,不必再惺惺作态。”
“你疯!罪魁祸首是那个张小敬啊!”封大伦惊怒交加。
这时陈玄礼忍不住皱眉道:“元载,你这是何意?莫非这个封大伦,是张小敬同伙?”元载摇摇头:“不,这家伙是蚍蜉幕后主使,而张小敬是靖安司靖安都尉,他从未叛变,只是卧底于蚍蜉之中罢。”
“荒唐!”陈玄礼勃然大怒,“他袭击禁军,挟持天子,这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事情,当是瞎子吗?!”他猛地按住剑柄,随时可以掣剑而出,斩杀这个*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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